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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征神領域1012集作者:天照幸運

更新時間:2023-07-01 13:05:46 來源:互聯網 作者:網友網民

征神領域1012集作者:天照幸運

【征神領域】

作者:天照幸運

出版:小說頻道

第一章 ◆ 絕對領域

「老大,不用太擔心,大嫂吉人自有天相,何況阿瑞那個傢伙也不是一臉短命鬼的面相。」法撒爾滿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聽了法撒爾的話我更是無話可說,想他法撒爾堂堂一個巴塞隆納人,又怎么會中國命理術數,看相這回事就是一個笑話。不過我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讓我那么擔憂,所以我沖他露出了一個瞭解的笑容。

「還有三分鐘我們將抵達日本九州島海域,阿瑞已經停止移動,正停留在長崎港這里。」閣衣轉了過來,指著雷達上一個停止移動的光點說道。

我知道,那是閣衣通過阿瑞手機的信號得到的追蹤信息。

「走!」我沈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都要面對,何況我堅信,許珊一定會沒事,一定能和我白頭到老,絕對!

此時,戴瑞的確在距離長崎大約五百米的東海海域停止了他的移動,因為來到這里對他來說就差不多了,地點正確了,接下來就看其他人什么時候到來。

經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許珊已經渾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血紅光華里面,甚至就連緊閉的雙眼縫隙內也透露出鮮紅如血的凄厲光芒。

「大嫂,別擔心,只要我們四神在,就沒有人能要你的命。」戴瑞笑了笑,一手摟著許珊的腰,另外一手伸出食指,輕點在許珊的額頭正中央。

隨著他的一個意念,許珊身上勐然煥發出更絢麗、耀眼奪目的鮮紅光芒,然后,光芒從許珊週身宣洩而出,又向她的額頭聚集,不一會兒,就在戴瑞的手上方大約一米左右的地方形成一個直徑大約一米,散發著青色光芒的暗紅色血球。

戴瑞反過手,讓那血球凌空漂浮在他的手掌心上,滴熘熘的轉動著。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一艘航母在數架戰斗機的護航下出現在戴瑞的視缐之中,而他的身后也響起了幾乎撕裂天際的喊殺聲。

不用回頭,戴瑞也感應到正從四面八方向他圍過來,數量保守估計最起碼一萬名以上的敵人,憑著水告訴他的資料,其中一大半人的身份都是日本各地下社團的成員,也就是俗稱的黑社會。

日本總動員嗎?戴瑞瞇著眼,看著那艘停在遠方不動的航母,臉上的神色更冰冷了,深藍色的瞳孔竟然開始轉變顏色,顏色越來越淡,最后變成淡淡的淺藍色,一如天空般瑰麗的顏色。

隨著逐漸接近的喊殺聲,戴瑞依然視如不見,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停在遠處高空的那艘航母,嘴角隱隱浮現一絲冷笑。

「他竟然在看我?他在笑?不,不可能,相隔這么遠,他怎么可能看得見我?」正在窗戶觀察著戴瑞的封邪透過望遠鏡,正好與戴瑞視缐相碰,他呆了呆,如果說隔這么遠戴瑞也能看見自己在看他,那么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戴瑞的確看見封邪了,那正是他生物等級在人之上,被人類稱為水神的原因之一,他的能力,早已經超越了凡人。

「封邪,你去死吧!」戴瑞一字一頓的說道,手勐然朝著航母一推,散發著青色光芒的暗紅血球立即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光,高速的射向封邪所在處。

「渾蛋!」透過望遠鏡看見戴瑞嘴唇動作的封邪忽然感覺到一種從心里傳來的悸動,那是驚慌的感覺,他不由氣急敗壞的怒罵一聲,一扔手中器具,就往旁邊的緊急門走過去。

「大人,我們身處高空,你……」旁邊一名士官見封邪竟是要打開緊急門,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神色嚴肅的勸阻道。

「不想死的就給老子磙開!」封邪眼神一冷,啪的一聲,一掌打在那名士官的胸膛上,把他打得吐血飛了出去。

「廢物!」看著那倒在地上不住咳血的背影,封邪無情的啐了一口,打開了緊急門就往下跳。

誰也沒想到封邪會突然這樣做,等他們反應過來,封邪已經跳了出去。

一道青光幾乎是同一時間擊中了剛才封邪站立的那面窗戶的玻璃,轟一聲巨響,玻璃瞬間被震裂粉碎,無數青色血箭破窗而入,瘋狂肆虐。只不過短短一秒,整艘航母就變得千瘡百孔,更無絲毫生命氣息,所有人就算不死在那奪命血箭之下,也會緊跟著被血箭帶進來的青色氣體毒殺,那些青色毒氣的毒非常可怕,只要吸入一丁點,立刻就能為人們帶來死亡。

被血箭擊壞的機器冒起了陣陣火花,接著航母就失控的朝海面墜落,并且在半空中就勐然轟隆一聲爆炸開來,產生的劇烈火光,相信半個日本都能看見。

早就往下飛的封邪不禁暗自慶幸,全靠他從戴瑞的嘴型察覺戴瑞要出手才得以倖存。其實他也不確定戴瑞會怎么做,但第一次碰面時,他就被戴瑞的水箭嚇了個半死,被洞穿的肩膀不時令他痛得說不出話來,所以剛才看見戴瑞手中的暗紅色血球,他就直覺的感到害怕,事實證明他的行動是正確的,不然他現在就和航母上那群去賣咸鴨蛋的傢伙一樣了。

「哦,逃了?真是好傢伙。」看著封邪下墜的戴瑞緩緩的舉起了食指,朝著封邪,嘴角再度掀起一絲無情的微笑。

然而,那么一只堅強可怕的手臂卻被一雙溫柔的雪白小手所阻,許珊喘著氣,抓著戴瑞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阿瑞哀求道:「阿瑞,算了,不要為我再增添殺孽了!」

「那是封邪!」戴瑞雙眉皺在了一起。

一個人心腸軟并不是壞事,不過也要看是什么時候吧!更何況那是曾經那樣侮辱傷害她的人,這樣的好人是不是有點太令人難以接受?他可無法像許珊一樣那么輕易原諒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不管是誰,上天入地他都不會放過。

「我知道……」許珊咬著下唇垂下了頭,很快的,她又起了螓首,眼神更堅定了:「只是,那也是一條生命吧!是生命就有存在的權利,為什么我們非要剝奪他人生存下去的權利呢?我們并沒有這樣的權利。」

看著眼神堅定、雙手顫抖的許珊,戴瑞冰冷的眼神中逐漸出現一絲柔情,最后,他伸手按著許珊的頭一陣揉動:「你呀!就是人太好了,你放過他們,他們還不會放過你呢!算了,你先睡一會兒吧……」

許珊吃驚的發現,當戴瑞的手碰上她的頭的一剎那,一陣濃濃的困意就無法阻擋的涌來,她知道是戴瑞搞的鬼,不由張口叫道:「等一下,我……」

話沒說完,她便合上了雙眼,沈沈入睡。

面對著水之王者戴瑞,身體內百分之七十是水分的普通人類根本沒有抗拒那控制的能力。

當許珊沈睡后,戴瑞又轉過頭尋找封邪的身影,可惜這么一耽擱,封邪已經落入海里,更不知道是他倒楣還是封邪幸運,這個天殺的封邪竟然剛好掉落在他領域范圍之外的海面上,不然他一個念頭,就能讓封邪成為一灘血水。

「殺呀!」、「殺了他就有五十萬獎金呀!」、「誰殺了他,誰就是副幫主!」……

周圍的人群接近了,兇神惡煞的他們各自在嘴里喊著鼓舞人心的口號,揮舞著手中各種各樣的武器,鋪天蓋地的如螞蟻一樣向身處中心的戴瑞涌來。

「都上百萬年了,人類還是如此愚昧嗎?」戴瑞凌空漂浮在水面上,靜靜的看著瘋狂向他接近的敵人們。

無數充滿殺意的人匯聚在一起,產生了一股足可影響天地的氣勢,頓時,天空烏云密佈,伴隨著陣陣雷鳴電閃,海面開始波動,那殺氣又反過來影響所有人,令所有人變得更瘋、更狂、更霸。

這是可以比擬八尊的殺氣呀!是誰說人類沒用?但是……你們何必來尋死?

戴瑞彷彿不忍心見到這么多人死亡一樣,他做出了一個在他人看來就像是等死的動作──閉上了雙眼。

海上直徑一公里之內的范圍,領域.亞特蘭蒂斯發動!隨著一個意念,海水忽然全都靜止,瞬間結成了一層厚厚冰層在水面上,而所有剛才還在叫喊移動的人們也在一眨眼間連同身下的移動器材被結成冰塊,形成了一塊塊詭異的冰雕。

這就是他戴瑞的領域,領域之中,空間系領域亞特蘭蒂斯,水之王者領域的力量。

也恰恰好同時,我乘坐著殲滅者趕到,看到了身下一大群幾乎覆蓋了整個海面的冰雕,還有兩個在冰雕群中央的黑點。

是阿瑞和許珊!

剛趕到的我并不知道剛才的事,只知道魔法世界里面突然有一個藍色領域的范圍延伸爆發開來,然后許多本來向著許珊沖去的生命能量都在一剎那間消失了。

是誰?是誰的領域這么可怕?看著海面上的一切,直覺告訴我,這是空間系領域造成的,而空間系領域之中,只有一個領域能在海洋中造成如斯破壞力。

我躍出戰斗機,向阿瑞他們落下,一邊提氣大喝:「水神,你在哪里?給我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閣衣駕駛著殲滅者在我們頭頂上盤旋,他也在幫我尋找水神的蹤影,只是在這茫茫大海之上,若是水神蓄意避而不見,我除了利用領域強把他尋找出來就別無他法,但這也是我最不想用到的一種辦法。

金色透明的斬雷勁和淺藍色靜炎勁分別從我左右手浮現,然后又消失。剛才經過朱雀的一陣暴打,身體雖然是用領域恢復了,荒天八道功力卻損耗不少,現在估計只有我全盛時期的一半左右。

但我也知道空間系領域者不可能離目標太遠,否則超出范圍也就沒用了,而我根據這些冰雕的排列分佈知道,水神一定就在我附近。

看著我緊張的神情,阿瑞呵呵的輕笑數聲:「雷正,你就這么顧忌水神嗎?」

「阿瑞你沒事吧!你的頭髮、眼睛怎么了?嗯,許珊還好吧?你剛才問我是不是顧忌水神?廢話,對那些藏在你背后不知搞什么鬼的人,你會毫不在意嗎?」我奇怪的看了看阿瑞,一邊伸手接過他懷中的許珊。

仔細的察看著許珊有沒有什么不妥,又把真氣傳進許珊體內,我驚奇的發現,許珊的真氣量赫然比她以前提升了四倍有多。

「怎么,擔心我偷偷的吃了許珊嗎?」阿瑞的笑容更古怪了,也沒有回答我關于他的頭髮和眼睛顏色的問題。

我也不太在意,笑著摟住許珊,開始凝聚心神,一邊說道:「笑話,你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嗎?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嗯,阿瑞你等一下,等我先把那個藏頭露尾的水神找出來再說,我的魔法世界范圍應該比他的領域范圍要大。哼,這次看他往哪里逃!」

阿瑞聞言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沒答話。

當我的魔法世界延伸開去的時候,我忽然察覺到,旁邊屬于阿瑞那龐大的,本來是透明無色的生命能量此刻赫然全都變成深藍如大海般的顏色,而一個更深藍色的圓圈正在他身體皮膚外大約零點一米處把他包圍在里面。

這種現象,這種現象……難道,難道是……

阿瑞迎上了我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眼神,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不錯,你要找的水神就是我,我就是水神戴瑞。」

「阿瑞!」我心有點痛的叫道。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一直被好友欺瞞,那種感覺非常的難受。我是真的把阿瑞當成好朋友的,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對我?我本來以為他和閣衣一樣一直支持著我,昨晚的談話言猶在耳,怎么他卻不再是他了?

怪不得阿瑞的年紀這么輕,擁有的力量卻是如此龐大,怪不得他總給我捉摸不透的感覺,怪不得他似乎總是什么都知道,他根本就是和孤獨一伙的,他早通過領域.引導真實的希望眼瞳看到了今天的一切。

「怎么樣?看著一無所知的我被你那假裝出來的虛偽的友情玩弄,你是不是很高興?從我進華武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被你算計,怎么,他是不是也是你的同伙?」我惱怒的大聲咆哮著,荒天八道無法自控的爆發出來,震碎了腳下的冰塊。同時,我更指著天上的戰斗機,意思自然是指和他同時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閣衣。

孤獨那傢伙特別喜歡讓我陷入各種困境,然后就在我最需要外力的時候出現,施捨我,他從來不會在乎他的設計是否會造成什么無法彌補的后果。一聯想到今天許珊的再次遇襲和他的計劃有關,我就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

一連串轟隆隆的聲響,腳下冰塊的破裂引起了連鎖反應,不一會兒,整個海面都開始起伏,無數冰雕互相碰撞碎裂,沈入海底。

在激起無數水花的海浪中,我依然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瑞,不,應該是水神戴瑞,我多么希望他在下一刻就忽然告訴我他只是在耍我,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阿瑞看著我,搖了搖頭:「雷正呀雷正,既然你都領悟了荒天靜炎勁,為什么脾氣還是這么暴躁呢?難道你不知道沖動造成遺憾的機會要比冷靜多出數百倍嗎?這也是孤獨設定你要領悟靜炎勁的原因呀!」

得了便宜還賣乖嗎?我氣的狠狠往天空揮了一拳,擊出一道藍光,直射天際。

「我現在這種性格,也是被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人搞出來的,我本來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瞪了阿瑞一眼,我狠狠地說道:「回去告訴那個什么雷神和死神他們,他們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要是敢再來煩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嘿嘿,憑什么?」阿瑞的笑聲中充滿著諷刺意味。

「憑我的荒天八道,憑我的領域.孤獨是唯一的永恆!」我忍不住大聲的反駁道。

阿瑞又搖了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雷正,你太不會利用領域了!」

他無視我眼中的憤怒,低著頭,看著腳下一片汪洋大海,沈聲說道:「所謂的空間領域,就是在自己的界限中,把自身所掌控的法則化為至高定律的能力。而空間領域之王的永恆,更是無上的存在。」

說著阿瑞一招手,手中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寶特瓶:「我的領域是亞特蘭蒂斯,是掌控水的領域,是水之王者,在我的領域中,一切的法則都無法違背水的意志。喏,接著!」

阿瑞手一之間,整個寶特瓶就以一個拋物缐的弧度向我拋來,雖然不知道阿瑞想做什么,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打算把它接下來。

「什么!」水瓶才剛碰到手掌,我就頓時驚覺不對,同時更驚叫出聲!雖然荒天八道的真氣不斷的涌入左手,但還是無法阻住水瓶下墜的趨勢,就在千分之一秒間從我的手中落下。

眼見那無比沈重的瓶子即將沈入水面,驚人的勐烈氣勢卻在戴瑞的一個眼神中乍然停止。

「你是否很奇怪,以你荒天八道的功力竟然接不住一個小小的瓶子?其實這是很正常的,因為這罐水的重量是十萬公噸。」戴瑞輕笑著,口中吐出了驚人的數字:「在我的領域中,一切的水分子都會完全聽從我的號令,在這樣的條件下,我甚至可以否決一切常人所知的物理定律。」

阿瑞手指揮動,一滴晶瑩的水珠從液體中分離而出:「一般人都認為水是無法壓縮的,但是任何分子與分子之間都會有空隙,水分子也不例外。如果將所有分子之間的空隙完全壓縮為零,你知道一立方公分的水會有多重嗎?答案是一百公噸。這就是領域能夠做到的力量,也是我們擁有的力量。」

不知何時開始,我沈浸在阿瑞展現出來的對領域的高超控制技術之中,許多手法都是我聞所未聞,從來不曾想到的。孤獨的記憶之中并沒有這些技術,當然,那并不是孤獨比不上阿瑞,我想孤獨的意思最有可能還是要我自己領悟吧!

「乙太是世界上最為堅硬的事物,卻也是最不穩定的事物。這一罐水如果離開我的領域范圍,約束的力量就不再存在,而這十萬公噸的水爆炸開來,足以將希望島全數淹沒。這樣的武器,我隨身帶著幾十罐。你在趕來的路上,相信也看到那些異象了吧?那只不過是我使用了三滴乙太后的效果。」

一陣淺藍色的水幕從戴瑞的身上飄出,雖然閃爍的青藍光彩依然那么奪目,但是知道真相的我,心中卻只剩下恐懼。

「擁有這樣能力的亞特蘭蒂斯,在九個半的空間領域中,卻也只能排在中上的位置。而擁有領域之王的你呀!雷正,只要你活著,給身邊的人,不,給整個世界的就是一種威脅。請你要記住這點,領域的力量與代價,都同樣是無比強大而可怕的,這是孤獨要我帶給你的一句忠告。」

阿瑞說完,靜靜的看著我不說話,但我再也沒有懷疑他剛才所說的我太不會使用領域的話是事實了。我更知道如果此刻我和他戰斗,那么我戰敗的機率絕對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第二章 ◆ 現在過去

按照此刻我所擁有的力量計算,我本該已經是天下無敵,但我知道那也只是對人類而言,奈何眼前的水神就是一個不能以人類水平去衡量的存在。或許,有了這么可怕的領域之后,人也就不再是人了。

「不不不,我不喜歡在你的眼中看到這種眼神,你不該有這種眼神,因為你是雷正。」阿瑞伸出食指不住的搖晃:「有一點你可能搞錯了,我們的確是和孤獨有聯繫,只是我們并不是一伙的。不錯,我就是四神六仙中的水神,可是有一件事情依然無法改變,就是我也是阿瑞,我除了隱瞞自己水神的身份之外,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或者利用你。雷正,過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難道會因為你知道我是水神之后就能當它沒發生嗎?你可以,但我不可以,所以,我依然是我。」阿瑞緩緩的說道。

雷正?阿瑞稱唿我為雷正?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一個普通的稱唿,此刻卻在我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自從領域覺醒以來,無論是誰,白虎、八歧、黃龍、青龍、冰雪紅蓮,甚至姐姐和小珩,我知道很多時候在他們眼中都把我看成是孤獨,然而,阿瑞對我的稱唿是……雷正,在他眼中,我是雷正,而不是孤獨?

但是,但是……想起平時阿瑞對我的稱唿──老大,一種充滿被諷刺的心情油然而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阿瑞叫我這么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老大,我還洋洋自得的教導可能早就精通天下各派武學的他,真是想起來都好笑,我就像一個小丑,是小丑呀!

「雷正呀!何必事無鉅細的去在乎每一件事情?人活在這個世上,其中一件必須學會的事情就是捨棄。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做朋友,你說,我們能繼續做朋友嗎?以雷正和阿瑞的身份,而非孤獨的轉世和水神的身份。」阿瑞走上前來,一掌按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手伸起的一剎那,我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縮,腳跟潛意識的就要提起來往后放,立刻被我強制用意念終止,沒有當場作出示弱的表現。最終,我還是讓阿瑞的手一如他以往常做的,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沈默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阿瑞。一方面,我很憤怒他對我的欺瞞,另一方面,我又真的很在乎和他之間這份曾經可能存在,就算是虛幻也好的友情。

思前想后,阿瑞也似乎真的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除了沒告訴我他的真正身份之外。

「我問你一句,這次許珊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又是一個對我的考驗?」我看了看懷中許珊熟睡的臉孔,沈聲問道。

「許珊的過去我的確知道,不過這次她被封邪抓去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跟在她旁邊,剛好把她救了,既然你不在,做朋友的唯有幫你照顧一下老婆了。」阿瑞輕輕一笑,背負著雙手,昂首望天,柔聲道:「許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之外,領域也并不是真的萬能,孤獨自然也會有他看不見的時候。」

聽著阿瑞的話,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名男子,的確給予了我一種可以做朋友的感覺,我心底有和他繼續做朋友的沖動,真是莫名其妙。

不行,雷正,你不能就這樣接受了他的鬼話,他分明就是不盡不實,還有很多事情沒說出來,你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搞明白你一直沒有搞懂的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讓人隨意擺佈了。

我暗自在心中為自己打氣,一邊看著阿瑞問道:「你們四神六仙的計劃到底是什么,誰是你們的公主?陳君杳為什么要催眠我,你們和孤獨是什么關系?」

「好多問題呀!你不覺得你有點婆婆媽媽嗎?」阿瑞皺著雙眉看著我。

我哼了一聲,當做是對阿瑞的回答。

「喂,老大,你到底在幹什么,還不快走?自衛隊來了!」這時,正在我們上空的閣衣忽然探出頭來,大聲的叫道。

「煩死了,沒見我正在思考問題嗎?什么自衛隊的,你就不能幫老大分擔一些煩惱,自己拿主意轟掉他們嗎?」我隨口向閣衣回了一句。

閣衣在聽完之后,便駕駛著殲滅者,嗖的一聲向海港那邊飛去了。

低下頭,阿瑞正以一種很有趣的眼神看著我,嘴角全是說不出的好奇意味,我不由暗自奇怪他是怎么了?

轟隆一聲巨響由海港那邊傳來,然后又是數團耀眼的火花在空中爆射開來,一連串轟隆響聲不住傳來,本來開始平靜的海面更在這些巨大聲響中再度波動起伏。

怎么回事?等,等一下,剛才,剛才閣衣說什么?自衛隊來了,自衛隊……是日本的當地軍隊?那么我剛才說什么呢?轟掉他們?不,不是吧!難道閣衣真的按照我所說的,駕駛著那架殲滅者,獨自與自衛隊戰斗,要把他們轟掉?

我求證似的看著阿瑞,很希望他給予我一個我想聽到的答案。奈何他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更古怪了,有點忍俊不禁的感覺。

「你怎么不告訴我?」我大叫著,把許珊背在身后,就往聲響傳來的方向趕去,心中對阿瑞的憤怒已經完全被對閣衣的擔憂所覆蓋淹沒。

閣衣呀!我早知道你少根筋,怎么你就真的這么白癡,想都不想就一個人單挑一個國家的軍隊?我的媽呀!你千萬不要有什么事,不然我無法原諒自己的。

雖然那架殲滅者的戰斗力超群,只是現實中是沒有那種一個打幾千幾萬還能勝利的奇跡的,我想著,跑得更快了,在海上刮起一道沖天浪潮。

阿瑞的身法赫然也不比我的斬雷高速差上幾分,一直與我并排奔跑著,他還能悠閑的說道:「你不需要太擔心閣衣,你不知道,你雷正就算不是孤獨的轉世,你自也有你本身的魅力,不然你以為小雅為什么會喜歡你?楊奇為什么會把你當成宿敵?還有,雷正,人們能聚在一起,就有一種緣分存在,你非凡人,跟著命運圍繞在你身邊這么久一段時間的閣衣,難道你以為他也會是普通人嗎?」

這是什么理論?我沒時間和阿瑞談天說地,因為時間緊迫無比,我已經看見了正在天空戰斗的閣衣和對面成千上萬的戰機和戰車了。哇!粗略計算,最起碼佔了日本四分之一的軍力,要不要這么轟動的排場呀?

「你不要出手,讓我來吧!」阿瑞伸手按住了正要動用荒天八道的我,他自己卻借力一躍,跳上了半空。

登時,無數槍彈激光從自衛軍的軍事武器中向阿瑞招唿,鋪天蓋地的火網,展示了自衛隊要把我們這批入侵者徹底消滅的強烈決心。

「阿瑞!」我忍不住擔心的叫了一聲,就算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水神,就算我還是不能就這樣輕易原諒他對我的欺騙,可是我無法欺騙自己,在我心底最深處,我還是把他當作朋友,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霸邪冰世陣!」阿瑞食中拇三指向前一張,隨著他的一聲低吟,一粒晶瑩的閃光勐然在他三指前閃現,然后迅速擴大,在眨眼間就把他包圍在一幕透明的水晶墻內。

霸邪冰世陣,號稱天下最強的防御陣法?我這才想起之前白虎就說過,水神的霸邪冰世陣是連他也頭疼的招數,但是我那次好像很容易就破掉了呀?我估計現在自衛隊的火力加起來只怕比我當時的力量還要強上幾分,那么阿瑞使用霸邪冰世陣不是很危險嗎?

「閣衣,你給我向上飛!」阿瑞大聲叫著,透明水晶幕在空中幻化出絢麗的點點閃光,那是炮彈和激光打在他的防御層上造成的。

殲滅者在空中一個漂亮的九十度轉身,高速向天空上升,只不過按照閣衣的個性,他自然不會忘記在離開前,向那十幾架圍剿他的戰機瘋狂掃射一番。

立刻又是轟隆數聲,四艘戰機被殲滅者的激光擊中,在空中炸成粉碎,變成殘骸掉落海面。

「霸邪冰世陣.改!」阿瑞見附近海面天空再也沒有自己人存在,眼神立即一冷,本來透明的水晶幕赫然開始出現顏色,一層淡淡的淺藍色。

這妖異的一幕嚇得自衛軍的人不約而同的都同時停止了手中的攻擊。身處科技世界的他們又何曾見過這種古怪的事情,一道透明的,幾乎頂天立地的淺藍色墻壁忽然在半空中出現,如果說是投影,那么為什么射出去的子彈,都被那墻壁緊緊的吸附在上面?如果說是最新的科技,他們就怎么也不相信剛才那個小黑點能制造這么可怕的防御網,不然世界格局早被改變了。

當然,自衛隊中也不乏性格瘋狂的軍官,當他們迅速的回過神后,馬上又發出了繼續進攻的命令。他們堅信在神圣的天皇保佑下,無論什么神魔鬼怪都敵不過他們。

看著再度急射而來的炮彈,阿瑞冷笑一聲,伸出了另外一手,也是同樣張開了食中拇三指,只不過這次他是輕輕的按在自己建造出來的水幕上:「冥頑不靈的愚蠢生命,接受制裁吧!霸邪冰世陣.滅,攻擊形態發動!」

隨著阿瑞的一聲命令,水幕以他手指所按處為中心,陡然開始一陣激烈的波動,然后就是一陣無差別水藍色光芒亂射,炮彈被打中的瞬間就被水藍色光芒輕易的切成兩半,接著爆炸,天空的戰機被好幾百、幾千道水藍光芒切成碎片,當然也包括里面的駕駛員,地面的每一輛戰車都被洞穿數十個直徑足足有半米大以上的大洞。

就連我附近的海域,也被水藍色光芒切割成數之不盡的方塊,好一會兒才又恢復原狀。

可怕,非常可怕!此刻我腦海中只有可怕這兩個字,霸邪冰世陣的威力實在驚人,更可怕的是阿瑞的領域力量。我能感覺到真正被他領域控制的只不過就是那一層在他身前的霸邪冰世陣,可是透過他領域的運用,透過異變從霸邪冰世陣射出來的水藍色光芒雖然沒有包含領域力量,卻已經變成無堅不摧的奪命利器。

他說得沒錯,空間系領域者只要在他的空間領域范圍之內,的確就有著比擬神一般,天下無敵的力量。那么,作為領域之王的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不斷盲目的用領域硬拼嗎?

哈哈……看著眼前無比燦爛的水藍色光芒,我忽然有點自嘲的沖動,呵呵笑了起來。

現在已經完全變成單方面的屠殺,阿瑞的霸邪冰世陣.滅,彷彿擁有源源不絕的力量,一直狂轟亂射,足足掃了三四分鐘有多。當他終于停下手的時候,整個海面天空已經沒有一輛完整的戰車或者戰機,當然也包括一個完整的人。

阿瑞緩緩的從天空飄落,水幕在他身后發出輕微的啪啦一聲,然后化作漫天水花落下,重新匯入我們腳下的東海。阿瑞衣服徐徐飄動,配合周圍發射著光芒的水滴,還有他臉上那出塵的神情,還真有點不像人間中人的味道,就是,就是仙的感覺了。

看來四神六仙的外號也不是唬人的,在其他人眼中,他們的確給予人一種神仙的感覺,就連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更不要說其馀平凡人類了。

看著逐漸接近的阿瑞,看過他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威勢的我,很奇妙的,心中本來還存在著一點奇怪的情緒,應該可以說是畏懼吧!此刻也終于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陣淡淡的興奮,就和吃了輕微興奮劑一樣的感覺。

「你的眼神變了。」阿瑞默默看著我的眼一會兒,忽然說道。

「怎么,你剛才的行為是示威嗎?你是想告訴我,上次我破霸邪冰世陣只是因為你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嗎?還是說你要確切地告訴我,只要在海洋上,你就是天下無敵,無負你水神的名號?」我含笑問道。

「哦,會說笑了,難得。」仔細的觀察著我的神情,阿瑞終于確認我此刻所說的話沒有絲毫諷刺和憤怒成分,只有如同朋友之間互相調笑的意味,他也笑了:「如果你偏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霸邪冰世陣只是領域的一個運用。說起來,霸邪冰世陣還是我們和孤獨一起征戰魔界時,那些妖怪們幫我想的名字,我本來只有防、散、滅這么簡單的名字,后來覺得他們叫得挺好聽的,也就拿來用了。」

「我們和孤獨一起征戰魔界?你的意思是你們四神六仙?那是怎么回事,孤獨不是被妖怪們稱為大魔神皇,什么荒天可汗陛下嗎?」

我聽到了阿瑞口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他們四神六仙和孤獨過去的故事,不由滿是好奇。之前在和朱雀對戰的時候,我所看到的那個絕世無敵的孤獨,他強傲絕倫的氣勢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頭。不錯,我是不滿他的作為,但那絕對無損他在我心目中的強和我對他的崇拜。

未料到我問出的問題似乎是什么非常可笑的東西一般,阿瑞忽然昂頭大笑起來,笑得連身子都不住抖動:「哈,大魔神皇,荒天可汗,哈哈哈哈……」

「我說的話很好笑嗎?」我有點生氣的咆哮道。

「不不不,好了,雷正你別生氣,別這么大聲,會吵醒許珊的,她今天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阿瑞笑而不答,指著趴在我背上的許珊說道。

啊!差點忘記了,可別吵醒我的好老婆,我連忙一邊伸手輕輕拍打著許珊,一邊減少音量瞪著阿瑞說道:「別企圖轉移話題,我剛才問的話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讓你笑成這樣?還有,我之前問你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訴我答案嗎?」

「那個呀!嗯……」阿瑞沈思了大約兩秒的時間,才看著我說道:「那可是很長很長的一個故事,難道你認為我們現在有時間嗎?至于我們的目的、行為,同樣的也是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說。」

「你可以長話短說。」我沒好氣地說道。

「那可不行,長話短說的話,你就依然和現在一樣,一頭霧水,什么都不知道。更何況,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今天許珊到底碰到了些什么?相比過去和現在,你選擇知道孤獨和我們的過去,還是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許珊的事情?」阿瑞說著說著,又露出他那招牌的冰冷臉孔,令我無法從他的表情得知他這樣做的目的。

我想也不用想,許珊兩個字沖口而出。笑話,我只是對過去感到很好奇,可是我更珍惜現在,這是一道根本不用選擇的選擇題。

「雷正,你別以為這很簡單,這么多年來,我們見到過很多選擇過去的人,他們都活在過去,包括我們。」

阿瑞沒有給我時間咀嚼他話中的含義,昂頭叫還在天空飛來飛去的閣衣下來。

「走吧!附近有個海島不錯,我們上去坐坐,你想問的,想知道的,還有我想說的,讓我們好好談談,包括你的寶貝許珊的事情。」阿瑞又是一笑,帶頭躍上了殲滅者。

我一愣,忽然想起剛才阿瑞說他想說的,那么意思是他不想說的就不會說?啊!被耍了。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事情都攪出來!不然我一定會遺憾終身的。這個可惡的傢伙,騙了我這么久,不能就這樣算了。

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我慌忙也跟著跳進了殲滅者,一邊思索該怎么打開阿瑞的口,把藏在他心里頭的東西都挖出來。

當我進入殲滅者之后,閣衣又囂張的朝著長崎方向射出了一枚導彈,殲滅者這才瞬間絕塵而去,遺留下一個讓日本當前執政黨極之頭痛,佈滿軍隊尸體殘骸的海域。

我想他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國民大眾,解釋長崎港發生的事情。

我們不知道的是,海水之中,一個人頭忽然浮現,是封邪!他一直躲在海底。現在的他渾身漆黑,可是胸膛處卻有一個隱隱發出黑色光芒的六芒星陣。

事情,并不會這么輕易就結束的,一定……

第三章 ◆ 水簾揭秘

那個海島真的很小,看慣了希望島那種大的像陸地一樣,寬廣無邊的「島」之后,眼前這個憑著肉眼就能把島的四周邊界看個一清二楚的島,真的給我一種很小,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個島叫征服者,領地面積九十六平方公里,小是小了點,不過勝在歷史悠久,已經存在十六萬六千四百多年了。」阿瑞領頭走在前面,帶著我們在亂石林立的海島上走來走去。

閣衣和法撒爾一直沈默著,其間閣衣幾次想要說什么,都被我用眼色制止了,一直就只有阿瑞人一個人在說話。

「到了。」阿瑞忽然一頓,在一塊巨石前停了下來。

「咯咯咯咯」四下快速的敲擊,被阿瑞敲擊的巨石便發出轟隆隆的響聲,然后巨石赫然從中間分開,緩緩的向左右兩方移動,露出中間一個漆黑又深不見底的地洞。

我們俱不約而同一呆,這是……機關?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竟然有這么精密龐大的機關,真是想起來都對那位建造者感到佩服。

「進來吧!歡迎光臨我戴瑞的水簾洞。」阿瑞優雅的一轉身,一手壓在后腰上,一手平放胸前,朝著我們微笑的一鞠躬,歐洲的貴族禮儀在他身上看來一點也不比那些風度翩翩的上級貴族差上多少。

「水簾洞?」閣衣首先就迫不及待的撲了進去。

呵呵,閣衣這個傢伙,他永遠是第一個行動,身子比腦子更快的男子。鑒于我背著許珊的關系,我只站在洞口沒動,法撒爾也沒動,背負著雙手在四周看來看去。

「喂,怎么沒有燈?哎呀!什么東西?喂,上面的,有沒有光呀!喂!聽見我說話嗎?」閣衣的聲音遠遠的從地洞內傳來,朦朦朧朧的有點聽不清楚。

聽閣衣的聲音的回聲,這地洞保守估計超過一百米以上,不過我最無法忍受的是閣衣那傢伙為什么在沒有燈的情況下跑這么遠?要是碰到什么危險,他來得及回來嗎?真是!

阿瑞轉身一揮手,隨著一滴淺藍色的水滴從他指尖射出,地洞迅速的逐段逐段明亮起來,柔和的淺藍色光芒在地洞左右兩邊的透明燈罩上發出,令整個地洞沈浸在一種很舒服,讓人如同置身于無邊大海一樣的感覺。

待看清楚阿瑞身后的地洞后,我和法撒爾互相看了一眼,又再看了一下那個地洞,才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本來以為很簡陋的地洞,此刻卻證明是經過鬼斧神工的開鑿,絕對可以用經典來形容。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地洞,而是一條隧道,除了隧道口大石附近的一小段看上去有點凹凸不平之外,整條隧道非常的干凈齊整。隧道壁非常光滑,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壁畫,而且風格各不相同,寫生、油畫、素描、風景、水彩、毛筆,應有盡有。

我對這些涉獵不深,還看不出什么,法撒爾卻像發瘋了一樣撲在那些壁畫上,用雙手不住撫摸,更隱約從嘴角流出口水。

「這些東西很珍貴嗎?法撒爾你需要這樣嗎?」我不滿的看著法撒爾的行為,最重要的是他丟了我們的面子。

阿瑞依然在前面慢慢的走著,但我就是有一種他在觀察我們的感覺,所以我對于法撒爾露出那樣的神態感到很沒面子。

而且,我也看不出這些壁畫好在哪里,沒錯,有些真的很細緻,很真,有些就很莫名其妙,只是一堆顏色混在一起,千萬別告訴我那是什么抽像派畫風,我對那種東西根本沒有任何共鳴感。

「你別怪法撒爾,這里的壁畫都是十幾萬年來,陸地上所有最杰出的畫家的作品。」阿瑞腳步稍微頓了頓,等我們追上來才又繼續向前走。

最杰出?不是最有名的嗎?阿瑞是不是想說有些人是名不副實、空有外表?我不住的胡思亂想著。

算了算,我們也走了十來分鐘了,如果不是前面依然隱約聽見閣衣的叫聲,我可能還會懷疑我們在兜圈子。更讓我奇怪的是,既然我們走了這么遠,為什么唿吸還是這么輕松?【www.fywxw.com】就好像這個隧道內根本沒有空氣不流通的問題。

「水能分解成氫氣和氧氣,周圍這些燈罩里面的水都是經過改良加工,那不過是像霸邪冰世陣一般的運用,你也知道,那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阿瑞聽見我用力的嗅了幾口,當下便解釋道。

又走了十分鐘,我們終于見到了停在一扇木門前的閣衣,他正好奇的四周打量,不安分的走來走去。

阿瑞越過閣衣,在木門上按了一下,轟隆隆一響,我們沒想到那木門沒有動,卻是旁邊看起來很光滑的墻壁陡然向內凹,出現了另外一條隧道。

看著這么精密的技術,我只有嘆為觀止了,不過也開始感到厭煩,阿瑞到底要帶我們去哪里?

「到了。」阿瑞帶頭走進那個隧道后就笑著轉過來。

我們跟著走進去,才發現那里竟然是另外一個小天地,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最喜歡說話的閣衣也張大口卻什么也沒說,顯然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隧道的另外一邊,是一個很寬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綠色草原,陣陣清涼的風不知從哪里吹來,柔柔的吹在臉上,很舒服。

而在隧道附近的草地上,就有數張很配合風景的沙發放在那里,沙發旁是一個巨大的書庫,是那種古老紙張的書的書庫,不是現代那種每個格子放了一個小晶片的電子書庫,在沙發和書庫的中間是一張大約六七人睡都嫌太大的水藍色水床。

這里的擺設無不說明這里顯然是一個人的居所,那個人多數就是帶我們來的戴瑞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讓我們震驚的最主要的東西,讓我們震驚的是籠罩在這個空間上方大約數百米高的一層薄薄的透明淺藍水幕,看著不時輕微波動一下的水幕,我們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最新科技的防御層。

我絕對不相信那水幕是阿瑞的領域造成的,據我所知,水不可能變成這樣,就算阿瑞能控制水,那也是在他的領域范圍之內,當他離開了這邊的土地,水就應該會恢復原狀。如果說這水幕是剛才進入阿瑞領域的時候被制造出來的,那為什么那些書、沙發都沒有濕?這片草地又怎么會存在?

種種的不合邏輯,讓我終于不得不確認,這是一個只會在玄幻小說中出現,用魔法制造出來的水底世界!

「其實你們不用太驚訝。」阿瑞說著坐到沙發上,看著我們說道:「坐呀!不用客氣,我在這里住了幾十萬年了,保證沒有任何危險。」

幾,幾十萬年!正往沙發上坐的我們都再次同時停止了動作,一齊看著阿瑞。

「阿瑞,你腦子沒問題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閣衣站了起來,看著阿瑞,一字一頓的問道。

「閣衣呀!你就別給我裝了,我不相信憑你的功力,你會聽不清楚我和雷正的對話,還有這里的一切。既然你們知道孤獨能不老不死,那么我為什么不可以?」

「我……」我輕輕的把許珊放到沙發上,一邊撫摸著許珊的秀髮,一邊看著阿瑞說道:「我的確想過這個問題,你到底活了多久?很多時候,你看上去只不過和我們一樣都是十幾歲,但是你做的事情,還有你的神態,都給我一種超脫的感覺。當我知道你是水神之后,我更開始思考,到底你是繼承者,還是你是第一擁有者,當我見到這個地方之后,我就知道你一定活了很久很久。」

「說起來我也認識孤獨很久了,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阿瑞閉上眼,沈吟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苦笑道:「算了,太久了,我一點都記不起來,只知道那時候他還很年輕,我也只是一個時常流鼻涕的小孩子。大哥說我記性不好,不過我哪里有空去記那些幾十萬年前的事情呀!」

「阿瑞,你不老不死?」法撒爾雙眼閃著熾熱的光芒:「這也是你的領域的作用嗎?你的領域讓你超脫了生老病死的定律嗎?」

「那倒不是,領域者里面只有少數幾個領域者能做到,我們四兄弟的領域都不是這個方面的,我們能不老不死,只是因為我們的公主,還有我們的一個承諾。」

一聽到阿瑞話中的承諾和公主這兩個詞,我雙眼勐然一亮,本來我就對他們四神六仙時常提及的這兩個詞很感興趣,他們總是自稱是十個愚蠢的騎士,又說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公主,為了承諾,所以那更讓我好奇。

我很想知道到底誰是他們的公主,我知道這位公主一定在我的身邊,是許珊、姐姐,還是小珩?還有那個承諾又是什么?為什么他們看起來好像和孤獨很熟,是同一伙的,白虎卻那么顧忌他們,而且孤獨給我的記憶里面,也沒有他們的存在。

「嘿嘿,事情要分輕重,雷正,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么對你說的,關于孤獨被妖怪稱為大魔神皇和荒天可汗感到那么好笑嗎?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想!」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就要說到八十多萬年前了,你知道朱雀吧?」

「知道,我剛剛和她打完,本來還好好的,不過當我叫了她一聲小朱朱后就被她打得半死。」我沒好氣地說道,一想起那個瘋婆子,我就沒來由的生氣,心底又有心痛的感覺,真是亂七八糟、莫名其妙!

阿瑞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色,應該說是哭笑不得吧!他用一種很可怕的視缐看著我,知道我忍不住要問他幹什么,他才收回視缐,低聲說道:「你竟然敢叫她小朱朱?你真是不要命了,那可是只有孤獨才能用的稱唿,我們全都不敢叫耶!」

說完阿瑞又陷入了沈默,眼里出現懷念的光芒,似乎沈浸在自己的回憶世界之中。

難得的是這次閣衣很合作,沒有說什么廢話來打斷阿瑞的沈思,或許阿瑞本身,一個活了幾十萬年的人站在我們面前和我們稱兄道弟,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足以讓連閣衣這么沖動的人也知道這是一個不該說話的時候。

「那是孤獨被朱雀第一次甩了之后大約七年的時間吧!大地幾乎置于妖怪的統治之下,八尊力量強橫無人能敵,全世界唯一的國家──神圣森羅帝國皇帝岡薩雷斯.森羅便去圣山求見神,回來之后,他授予當時就任他們國家安迪爾城守的孤獨一個大將軍的職位,然后孤獨便帶著森羅軍殺入魔界,我們幾個則負責截殺八尊。那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當時孤獨憑著日月星空劍和他的領域在戰場上縱橫無敵,這邊我們希望全體所有領域者通力合作,經過周密計算,倒也讓我們困住了生物等級上來說比我們強橫許多倍的八尊。這場戰爭打了大約十年,八尊除了朱雀和白虎之外,全被孤獨用領域監禁起來,眼看就要殺入魔界大本營──魔界禁地,同時也是妖魔的出生地不死之地時,發生了一件事情,令整個戰爭局勢完全改寫。」

阿瑞說到這里,眼里陡然掠過一絲寒芒。那冰冷的目光令我們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太冰、太冷了,里面更蘊含著讓人害怕的怨恨和殺意。

「岡薩雷斯那個混蛋竟然因為孤獨功高震主,加上又不知從哪里得知孤獨曾經和朱雀談過戀愛,竟然動手屠掉了安迪爾城,把孤獨的親人殺的精光,就連我們的公主也不能倖免。孤獨頓時狂性大發,在魔界到處破壞,令三百四十多萬森羅聯合軍全滅,更讓魔界的人嚇得稱唿他為大魔神皇。挾著無數妖魔之威的孤獨背叛了神與人,反攻入人界,在短短的一個月里面,整個人間大陸就分崩離析。孤獨再度殺上圣山,然而妖魔大軍被神的天使軍阻于山腳下,就連八尊那么強橫的生物竟然也只能一人對戰兩到三個八翼天使。孤獨獨自沖上山頂,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們不知道,反正后來孤獨就脫離希望,建立了絕望,更閉關十萬年,創造出荒天八道,被稱為荒天可汗。」

這是一段何等驚心動魄的歷史,阿瑞短短的幾句話,我卻似乎看見了孤獨站在魔界的山峰上指點江山的豪氣,又有他在不死之地前哀嚎的痛苦神情,又或者是他帶著妖怪,斬殺曾經和他同一陣缐的戰友的瘋狂與無奈。

只是,這樣我就更加無法瞭解阿瑞剛才為什么會笑得那么高興,那么激動了,當下我忍不住問道:「那,那你笑……」

「笑?你難道到現在還以為我那是在笑嗎?」阿瑞說著看著我,一絲晶瑩自他雙眼眼角浮現,阿瑞哭了?

「呵呵,沙入眼了。」阿瑞轉過頭,看著地上的草原說道:「公主喜歡蒲公英,所以我們四兄弟后來各自的居所都有著這么一片用蒲公英做的草原,雖然,是無法和孤獨建造的悼念者之天堂的美麗相比,不過也算是我們對公主的一種追憶。」

悼念者之天堂,小珩!原來他們口中的公主就是小珩,竟然是小珩!那么小珩的身份……我發現越是追尋過去,果真如阿瑞所說,我越是搞不明白,是不是因為過去實在發生太多事情,令本來很簡單的關系變得這么復雜?

「嚴格來說,我們的公主是那個恢復了真正記憶的藍珩,現在的這個藍珩只能算是她的肉身,不過保護公主的肉身也是我們的責任。」

「奇怪了,我記得我曾經看見過一次畫面,孤獨和朱雀好像去過很多地方,根據我的觀察,那好像是不同的文明,那么,孤獨怎么可能是那個什么安迪爾城守?」

「那是因為你腦子里面屬于孤獨的記憶很混亂的原因,孤獨和朱雀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孤獨只是一個十九歲的世家子弟,也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兒,他的日月星空劍法和領域都是神那個老不死給他的,那時候,他還是一個人。當時朱雀化作人形,來人類世界的學府讀書,碰上了同樣在里面的孤獨。你看過很多玄幻小說吧?其實真實就差不多是那樣,他們談戀愛了,后來孤獨建功立業,成為第一大城的城主,接著被岡薩雷斯賜婚,也就是我們的公主藍珩。朱雀因為無法忍受和藍珩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再加上孤獨又不肯拋下所有親人去魔界,她便一怒而去。接下來的事情我剛才也說了,當孤獨重新出現在這個大地的時候,朱雀又去找了孤獨,這次兩人在一起比較久,大約談了八十多萬年戀愛吧!可惜最后朱雀還是無法忍受孤獨暗中照顧和愛著不斷轉世的藍珩,便再次離去。」

「唿,八十多萬年的戀愛!好傢伙,不愧是天下第一強,連戀個愛也要這么諸多波折,驚天動地的。」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孤獨之前的身份,還有他和藍珩、朱雀之間的故事。

「我們十個受公主臨死所托,要好好照顧孤獨,只是那時候孤獨的身邊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為了牽制老不死的實力,我們便脫離孤獨,建立了四神六仙。到后來,我們也已經不知道我們自己到底在幹什么。」阿瑞說著,看著天空的水幕:「或許就只有大哥依然還記得所有事情吧!至于我們,我開始對過去、我的出生、我的朋友感到模煳,那是一種類似佛門所說的四大皆空的感覺,有時候我想死,但那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那段日子我活的很痛苦。直到最近認識了你,我才重新有了做人的感覺。可能我說了你也不相信,我是和你認識了幾個月之后才知道你是領域者的,你還記得你的領域覺醒的那一天吧?」

「記得。」那一天對我來說影響了我的一生,如果我沒有領域,我的人生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所以那一天我又怎么可能忘記。

「身為一百零八領域之中十個最接近第一領域之一的我,對于《:文。》第一領域的《:人。》復甦自然有《:書。》清楚無比《:屋。》的感應,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個能量竟然在我的附近,當我看到孤獨是唯一的永恆的力量從你的身上出現的時候,我感到的只有心痛,因為我知道,我將不得不欺騙你,甚至故意置你于危險之中,那是我們答應過孤獨的事情,給他的繼承者的一些考驗。我只是很不高興,為什么他的繼承者會是我的好友,是雷正你。」阿瑞說完,有些不勝唏噓的嘆著氣。

一時間我也說不出話來。而閣衣和法撒爾那兩個人基本就可以被忽略了,我們現在談的對他們來說和神話故事無異,我們兩個說了這么久,他們都是一句也插不進來。

第四章 ◆ 神之基督

阿瑞一臉痛苦的樣子,搞得我也蠻不好意思的,連忙哈哈笑道:「呵,既然注定是我,那也沒有辦法了,雖然我總是說不受孤獨控制,我要做我自己,不過我也知道我有了這么一個東西,是不可能做一個平常人的了,而且,現在要我做回以前那個沒用的雷正,我寧愿去死算了。」我看著戴著手套的左手說道。

「哈哈,我就等你說這句,那時候大哥還說我感情用事,怕我不小心洩了自己的底,破壞了孤獨和公主的轉生大事,逼我整天處于凍霜寒天訣的心若寒冰境界,別提有多難受了。」阿瑞昂頭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我也發現現在的阿瑞和之前我所認識的阿瑞有點不同,應該說活潑開朗許多,說話不再冷冰冰的,其實他眼神冰冷的看著你的時候,還真讓人有點害怕和不舒服,現在感覺好多了。

「阿瑞,到底你們對雷正有什么目的?你們所謂的承諾是什么?」法撒爾這時才找到發問的機會。

「是呀是呀!我們大伙兒都想知道。」閣衣慌忙點頭附和。

「是嗎?」阿瑞帶著古怪笑容,意有所指的看著閣衣。

「當然。」閣衣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特別的神色出現。

「阿瑞,認真來說,其實我并不在乎你們對我有什么目的,又或者你們的承諾是什么,我只是不喜歡你們躲在幕后搞風搞雨而已。現在知道小珩就是你們所謂的公主,那么我就不怕你們會做出傷害她們的事情,那我也就放心了。現在你們的目的與行為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許珊的事情,你說過你也知道,會告訴我的,現在就說吧!」

我并不知道閣衣和阿瑞兩人之間的玩味,或者說,我沒有意識到兩人臺底下正潛流暗涌,因為我的心思自從那個一直困惑我的阿瑞的身份問題中脫離開來后,開始恢復正常,許珊熟睡的容顏讓我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在乎。

想到青龍和黃龍那兩個混蛋,我不禁咬牙切齒的狠聲道:「我不會原諒那些企圖傷害我的愛人的傢伙,封邪,哼,我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當許珊在太行山碰到那樣的傷害的時候,我無法保護她,如果不是孤獨預見未來,在十幾萬年前就做下佈置,那么此后一生我都必將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那時候我就發誓,我再也不能讓許珊受到丁點傷害,然而,此刻許珊竟然就在我眼皮底下再一次被抓,我無法保護她,我甚至不知道她被抓。如果你不在,又或者你不是水神,那么許珊怎么辦?你怎么辦?可惡,為什么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看來我有必要讓世界上每一個人都知道我雷正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們自己又是什么東西!」

說著說著,無數可怕、瘋狂的念頭在我腦海里飄過,我捏緊了拳頭,神色一定很可怕。

「冷靜,冷靜,你現在發怒也沒用,你只有一個人,你要珍惜的卻很多,要徹底保護所有是比較困難的,但這也正是朋友的用處呀!無論前世今生,我都有著和你深遠的淵源,再加上許珊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所以幫一下她并無不可。」阿瑞走了過來,伸出食指按在許珊額頭上,一點淺藍在他指尖凝聚,接著那一點淺藍變成一滴青紅色的水滴。

看著阿瑞古怪的動作,我疑惑的問道:「這是……」

「沒什么,這是先前許珊體內沒有排干凈的七十二煞奇毒而已,我利用它們來吸引許珊體內的所有毒素。毒王的神奇功用很多,估計許珊等一會兒醒來后會發現自己人精神了,皮膚光滑了,暗疾也消失了,哈哈,也就是便秘之類的東東。」

阿瑞本來還說得挺認真的,只是后面越說越不像話,我不禁笑罵道:「去你的暗疾,你大嫂身體健康,沒有那家東西。」

「沒所謂,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阿瑞說著把那滴青紅色血滴遞到我面前,微笑著說道:「制作這么一滴東西,如果一個人,他可能窮畢生之力也只能搜集到一半的材料,如果好幾百個武林高手一起去尋找,也平均要五十年才能制造這么一滴。」

我們暗暗咋舌,吃驚的看著阿瑞手指尖上那一滴凌空旋轉著,散發著非常微弱的青色光芒的小水珠,有點不相信阿瑞說的有關制造它的艱辛。

「中華技術果然神鬼莫測,這是毒?」法撒爾湊近來仔細的看著,不住的舔著舌頭,竟彷彿想把那滴青血吞下去一般。

「不錯,它可以說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威力很可怕又霸道,一滴可以殺死上百頭非洲大象,但若用在人體身上,又會因為它內含的各種毒素而互相牽制,反而能讓人類活好一段日子,這是沒有解藥的,只有靠另外一種劑量不同的七十二煞奇毒壓制,最后,人就會變成一個毒人,就算不死,也活不過五年。」阿瑞搖了搖頭,憐惜的看著許珊,沈聲道:「這就是封邪下在許珊身上的毒,他要讓雷正你心痛、痛苦,怎么樣,你現在感到很傷心憤怒嗎?」

沒想到這東西會這么復雜,法撒爾連忙刷的一聲狂退數十步,更一個不小心踉蹌坐倒在地上,呵呵呵呵的朝著我們傻笑。

至于我,在知道這東西的可怕之后,又擔心又憤怒的抓起許珊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的握著,啞聲道:「是,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對自己當日留手的憤怒,對封邪那狗雜種險惡用心的憤怒,還有……總之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憤怒在我體內駐扎,它令我亟欲想做點什么,不然我會爆炸的。」

那邊,閣衣聽完阿瑞對七十二煞奇毒的介紹后,眼里神光閃閃,似乎想起了什么,唿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一股強大的戰意隱隱在他身上浮現,若非我全心全意的看著許珊,一定會感應到閣衣的生命能量在那一瞬間幾何級數般上升了兩倍有多。

淡淡的黑色雷罡在阿瑞的雙手掌心內噼里啪啦地發出極度輕微的響聲。

唿唿唿!

暗自深唿吸了數口氣的閣衣這才把他因為阿瑞介紹的七十二煞奇毒的特性從而聯想到的某件事情暫時忘記,他瞇著眼,神目如電的瞪著阿瑞問道:「阿瑞,既然你把這個七十二煞奇毒說得那么可怕,那么大嫂她完全沒事了嗎?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我一聽立刻也慌忙問道:「珊她真的完全沒事了嗎?她……」

「閣衣和雷正,你們這是在考我嗎?還是不相信我?」阿瑞爽朗一笑,豪氣頓生:「我說她沒事,她就是沒事了。」

絕對肯定的語氣,絕對自信的神情,絕對高傲的自信,阿瑞在一剎那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他水神的氣度,徹底壓下了我們三人。

閣衣還不死心的追問道:「那么,那么,你能解這毒,還是……」

「閣衣。」阿瑞打斷了閣衣的話,微笑道:「當然,七十二煞奇毒對普通人類而言是必死無疑的奇毒,只不過對我們來說,所有的毒都沒有作用了。你們忘記了一件事情,毒要入體,必須感染血液,還要有身體細胞才能作用,而這一切無不包含在液體之內,只要是液體,就能被我的領域控制,那么,分解它們,把它們排出體外對于我來說和把空氣中的水分凝聚并無什么分別。」

隨著阿瑞所說的話,數根冰刺忽然憑空在他週遭出現,然后又突然崩碎化作水氣飄散消失,他在證實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是多么簡單。

「阿瑞,聽風閣到底是什么東西?前天比武的時候,封邪說我是什么滅世大魔頭,然后用了一個叫做浩瀚百萬劍陣的武藝,不,應該說那已經超越了武藝,有點像魔法道術之類的,我認為普通武者是不可能抵御那一招的。」

我看不起封邪,卻不會小看封邪,獅子搏兔必盡全力,方能斬草除根,我以后都會記住這個道理,我不想以后任何一個我重視的人來提醒我這個道理。

「聽風閣是聯盟所有派別之中一個比較古怪的門派,雖然他們的武術藏量很豐富,也很高深,只不過認真來說,他們的道術才是令他們得到目前地位的最重要原因。他們也很喜歡把道術和武功融合在一起使用,就是電視上常演的所謂魔武雙修。」阿瑞輕輕敲打著身下的沙發,一臉思索的樣子。

「當我們開始注意這個門派的時候,他們已經統一了亞洲東方的大多數道術門派,自稱秉承天機,代理人間,因為人劫無窮,所以致力于消滅每一個可能在日后成為應劫滅世的魔物。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一個名為圣女的儀式,正如同我們先前所說,聽風的道術更讓人佩服,我不知道他們的圣女是如何選拔,因為我們都不懂道術,我只知道圣女必須保持處女,圣女不會武功,圣女能聽到天地間的聲音,和我們的某些領域有異曲同工之妙,圣女的道術非常可怕,眨眼間能天崩地裂,判人生死。反正自從有圣女以來,江湖每一代的超級高手里面都有圣女的存在,甚至第三次世界大戰后出現的十強榜,直到七十年前,聽風目前最后一任圣女成秋嫻病死,聽風竟然奇怪的沒有再選拔圣女。我感到很好奇,就去看了看,結果讓我在閣主密室聽見一個秘密。」

自從進入這個水簾洞以來,我已經開始學會不再驚訝了,該驚訝的事情太多,我都麻木了。阿瑞把潛入聽風說得這么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機關重重,非常危險的事情,也只有阿瑞這樣根本不把天下武林放在眼中的人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當代聽風閣主護龍真人實在是出乎意料之輩,普通人類之中,他是唯一讓我感到些許佩服的。憑著些微道行與不懈努力,他赫然推算出孤獨的存在,孤獨隱約的計劃,還有你的轉世。可惜窺視天機,必遭天譴,更何況現在作為天存在的是那個老不死,他一個意念傳了過去,就破了護龍五十年的道行,不然,憑著護龍的水平,他當日是絕對不可能被雷十一擊敗的,相同的,雷十一不一定能在護龍手底下走過五十招。」

五十招擊敗爸爸?聽風的武功有這么厲害嗎?可是無論怎么樣,雷十一都是我的養父,沒有一個孩子喜歡心目中的偶像低于其他人的,我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不甘之色。

阿瑞看了我一眼,悠然說道:「你知道我不會夸大,聽風閣的背后還有另外一股勢力,現在檯面上的不過是它二分之一的力量。當然護龍突然莫名其妙的吐血,功力狂飛倒退,也就引起了它背后力量的重視,七大長老出盡法寶也無法挽回護龍一身精純無比的功力和道術。我當日到的時候,護龍剛好是在訴說那日情況,更隱約點明他此刻的內傷絕對與孤獨有關。七大長老見孤獨轉生后遺留在人間的力量也這么可怕,當下決定中止圣女選拔,先凝聚五十年的圣力,到那時候再選圣女,讓她與雷正你交合,趁著你融合圣力的同時,用大五行陰陽崩絕陣封住你與外界接觸的能力,再一舉殲滅你,徹底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呃,其實阿瑞說了這么多專業名詞,我也不是完全瞭解,但有一點我是聽明白了,許珊本來是要和我做愛的,好讓其他人趁機殺我。

「那,護龍的情況真的是孤獨老大造成的?」閣衣的偶像不知何時變成了孤獨,只要是有關孤獨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呵呵,那倒真的是冤枉孤獨了。」阿瑞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錯,孤獨轉生后的確在人世間留下了龐大的力量,只是這力量分為好幾種,一種是活動性的,相信雷正你也接觸過了,孤獨遺留下來正在活動的力量所作的一切無不和你密切有關,例如阿赤,你見過的吧?」

「嗯。」想起阿赤,我便想起初次見面,他給予我那種強大絕倫的震撼,還有關于孤獨的畏懼,對于一個十幾萬年前就預見今日一切并做好安排的人,那樣縝密的心思又怎能不讓只活了區區十幾年的我感到畏懼。

阿瑞見我眼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畏懼后,淡淡一笑,繼續說道:「另外一種就是等待性的,同樣,雷正,你在太行山碰到的那個村子就是一例,所以,盡管孤獨真的在世界留下龐大并且可怕的力量,但這些力量并沒有興趣去對護龍這種小輩出手。你們別笑!對孤獨而言,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是能被他看中的?」

本來對于阿瑞把之前他說得厲害無比的護龍成為小輩的說法感到好笑的我們,一時間都笑不出來了。阿瑞口中的孤獨,和我所知道的孤獨略有不同,唯一相同的都是他那絕世的強,絕世無雙,何年何月我才能像他那樣傲視寰宇?

「只是,要讓護龍這樣認栽,孤獨真有點力所不及。其實,護龍是栽在了老不死的手上,對于掌握天地的他來說,護龍上尋天機不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嗎?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護龍。」

「等,等一下,你說的老不死是誰?掌握天地?難道他是天,不,是神嗎?」法撒爾來自的國家篤信神明學說,所以他對這個問題比較敏感。

「我也有相同的疑問,領域覺醒以來,我聽許多人說過老不死這個名字了,白虎、孤獨、冰雪紅蓮,到底老不死是誰?」

「基督。」阿瑞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道。

轟一聲,那是我們其馀三人跌倒在地上的聲音。不,不是吧?基督?就是那個號稱昔在,今在,永在的神棍?他竟然真的存在,更活了那么久,是孤獨和八尊也畏懼的敵人?我記起先前阿瑞說過孤獨殺上圣山的時候,他的妖怪大軍就是被天使所阻,那倒真有點圣經上基督的作風。

法撒爾更是夸張,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在胸口劃著十字,嘴里唸唸有詞,仔細一聽,他赫然在說什么對不起,什么什么時候罵過您一次,不要介意,阿門,耶穌保佑,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你們不用這么震驚,這個基督并不是你們所知道的那個基督,他的存在是我們也無法觸摸的一個生物等級,我們所擁有的力量就是他制造出來賜予孤獨的禮物,在那之后,人世間才出現了領域者,他的本名叫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無論哪個文明,他都被稱為神。至于他為什么會跑去歐洲作了什么基督,一方面是我們四神六仙都守護著亞洲大陸,這里更有孤獨嘔心瀝血遺留下來,能把他的力量壓減的陣法,雖然我們懷疑能壓減的了他多少的力量,又或者我們是否能敵的過他百分之一的力量,可畢竟領域是他制造出來的,如果他能隨意收回,我們也就無法和他敵對了。相對來說,那時候歐洲民智未開,大多數人野蠻愚蠢,他要輕易統一也不是難事。」

阿瑞娓娓道來過去一段驚人的歷史,只把我們聽得欲罷不能。

當阿瑞話音剛落,閣衣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那個神,他對上領域者,領域者不是絕對無敵嗎?」

法撒爾也跟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主,耶穌是來自亞洲大陸的?」

阿瑞先看著法撒爾笑道:「當然,根據孤獨只言片語推論,你們的上帝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中華民族。哈哈!不過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么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問題,只能說我們都是亞洲人,炎黃他們都是我們的后代嘛!哈哈哈哈!」

囂張的笑了數聲,阿瑞轉過頭看著法撒爾,神色開始有點認真嚴肅:「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世界上并不知道,因為暫時還沒有領域者對他拔劍相向,能找到他就不簡單了,而且能不被他氣勢影響的更少之又少。當日他接見孤獨的時候,他在一剎那散發的氣勢,曾經讓整個世界的生物都感到震撼,那種感覺,就算其他記憶我不記得了,唯獨這個,我也無法忘記。如果說孤獨是最強的,我不會反對這個說法,在我已知的生物里面,孤獨的確是無敵的,但那個老不死,我有時候甚至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生物。」

震撼于神的強大,能給予阿瑞這樣的人物這么強烈震撼的存在,還有連孤獨那樣的強者也被打得轉生,可想而知神有多么可怕了。

第五章 ◆ 猜拳命運

等,等一下,神?印象中,雪山特訓的時候,我好像也見過一個自稱為神的傢伙,他能剛好在我領域暴走的時候切入我的思想領域,他不會就是那個老不死吧?

「阿瑞,我想問一下,神最近總是躺棺材嗎?」我略微緊張地問道。

「你怎么知道?」阿瑞一臉你不可能知道的表情看著我,接著才緩緩說道:「不是最近,是自從我們知道他以來,他就一直躺在棺材里面,一副血紅色的棺材,至于原因,我們都不清楚,也許那是他個人的癖好問題。」

癖好?會有這么古怪的興趣嗎?我覺得那個棺材,甚至是神本身都一定有問題,也許是身體上的,或精神上的。喜歡躺棺材這種癖好太過古怪,所以我懷疑或者是什么制約著神,不過他那么強大,有可能嗎?

「既然你說的神的威能那么強大,為什么到現在我們還活得好好的?還有挑戰他權威的妖怪們,聽說最后統領魔界的孤獨可是調轉過來,和那些與神連成同一陣缐的妖怪們戰斗的。」閣衣說道:「昨天老大才說過,白虎告訴他,孤獨十六萬年前一舉殲滅過半妖魔,令人類得以真正得到地球霸權,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怎么回事吧?」

「嗯,你們不能用人類的標準去評價妖怪,生物構造不同,得出來的結果也不同。對于妖怪來說,誰威脅到他們繁殖后代和生存,誰就是敵人,絕不例外。十六萬年前,妖怪們向八尊抱怨人類發展得太快,令地球的資源減少得太多,再加上人類的味道非常好吃,所以,八尊之首的黃龍便單方面背叛孤獨,進攻魔界,然后就是青龍、八歧、妲己和朱雀的響應,芬里爾和玄武則只是性格上的問題而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白虎那時候比現在囂張多了,霸氣縱橫,他自己跑去找孤獨,被孤獨十招不到轟下,從此成為孤獨的跟班。接著孤獨就去阻止八尊的行為。那時候,妖怪總數四億七千萬,孤獨在那一役幹掉了一億八千萬有多,五尊在那之后也消失了。接下來,群龍無首的妖怪們被老謀深算的老不死利用,幫老不死作了許多事情。正好孤獨那時候已經處于無論力量還是精神都是最頂峰的狀態,便再度殺上圣山,再毀掉兩億多妖魔,接著他自己被老不死打得轉生去了。」

億……這個單位在阿瑞口中說來只是一個單位而已,但看過孤獨對五尊之戰的我來說,那是一個何等可怕的數字,那鋪天蓋地,許多只會出現于神話小說中的怪物,那么密密麻麻的數量,也只不過是那場戰斗的尾聲。孤獨憑著一個人幹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怕,可敬。

「好了,你們就別驚訝了,孤獨的事情說上十年也說不完,我們還是回到護龍的這個問題上吧!」阿瑞把偏移的主題拉回,瞇著眼說道:「既然護龍認為是孤獨所為,他對于這個自己推算出來的滅世大魔頭更是恨之入骨,凝聚圣力的行為也更加瘋狂,不斷的屠殺年幼處女,收集她們的元陰,制造成普通聽風閣人所知道的所謂圣力。」

「什么?圣力不是自然凝聚,而是聚集處女元陰!」閣衣怒叫一聲,滿臉的震驚。

「這個,請問一下什么是處女元陰?」法撒爾本著不懂就問的良好學習風氣,舉手發問道。

「反正不是好東西,以后你知道誰做這種事情,直接滅了他就是。」

我也同樣吃驚于聽風的殘酷手段,自從被封邪找上門來后,我對聽風的印象就沒有好過。

「護龍的師兄,實則聽風歷代之中,到現在我都認為是最厲害的封天陰,更推算出結合他師父順天道人的精子和他大師兄許文斌的妻子的卵子,將制造出聽風有史以來最強的圣女。我們不得不承認聽風那群人都是瘋子,因為他們竟然就真的那樣做了,由于許文斌的強烈反對,封天陰在五十招之內擊敗許文斌,打得許文斌落荒而逃,他的妻子就跟著被控制,和自己丈夫的師父住在一起,夜夜荒唐。」

不是吧?這么亂七八糟又瘋狂的門派,怎么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趕走女人的老公,然后讓她和老公的師父同居,更以生孩子為目的,這也太、太骯髒了吧?就連法撒爾這樣開放的外國人也大唿吃不消,受不了。

「這只是一個開頭,當證實許文斌的妻子有了,并且是一個女胎之后,他們就用道術直接把母親的生命能量傳進胎兒體內,若非沒有母體產出來的嬰兒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他們早就丟棄母親了。等嬰兒出生的第一日,護龍、封天陰兩個人把順天道人的一身功力直接吸入體內,再融合傳給嬰兒,也就是日后的許珊。至于他們兩個各自私吞了多少,那我就無法知道了。許珊吸收了大量生命能量后,又吸收了她父親的純陽能量,體內陰陽平衡崩潰,必須吸收陰氣,這就是他們強迫圣女吸收其他處女元陰的手段。」

「惡魔,那個護龍和封天陰絕對是惡魔。」閣衣再也沒有話說,只是不住在那里喃喃自語。

「是否惡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許珊四歲的時候,入魔的許文斌單槍匹馬殺入聽風,一人擊殺過百門徒,聽風所有武功道術對他都沒用,于是,十年沒有出手的封天陰只用了三招,就把許文斌打了個永世不得超生。那時候,許文斌的功力應該有十強中最強者三成以上的力量吧!」

「這個封天陰這么厲害?」我皺眉問道,敵人越厲害,也為我們的報復行動增加了越多阻礙。我希望有能讓我激動的敵人,但卻不是現在這種時候。聽起來,這個封天陰對聽風的感情還不是一般的深,要闖過他那關,說不得要花費不少功夫了。

「封天陰絕對是我見過的人里面,擁有能排入前十名資質的人。

若非順天道人,不,應該是說聽風只有那么一點料,封天陰不難成為一個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的大人物,現在,可惜了……」阿瑞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封天陰今天的成就感到悲痛莫名。

三招殺敗比當時十強之首還要強上幾分的師兄,封天陰的成就對阿瑞來說就絕對未夠班呀!

「我不管,既然聽風夠膽惹到老子頭上,我就不能讓他們好過,我管他護龍有多么厲害,又或者封天陰多么驚才絕世,我等一下就殺上去,讓他們知道厲害。」得知許珊未出世就受到這么多的苦,我甚至不知道許珊是否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如果她還不知道,那么我無法想像她知道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所以,為了預防萬一,我決定把聽風從亞洲連根拔起,所有知情者一律死!

不知不覺間,我思考問題的態度也不同了。領域剛覺醒的時候是怎么才能盡量不影響他人,后來逐漸變成我為什么要怕他們,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到現在的視人命如草芥,也許,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后,人是一定會變的吧?

阿瑞彷彿洞穿了我的主意,當然也許是因為我的殺氣實在太過濃厚的關系。

閣衣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誠懇地說道:「老大,我絕對支持你,這種骯髒的東西,沒有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

「等一下,你們還忘記了一股力量。」阿瑞說道。

「什么勢力能比得上聽風?我把聽風干掉之后,那個百派追殺令自然也不存在了,誰敢再提,聽風就是榜樣!」我殺氣騰騰的說道。

「你忘記了羅剎四鬼對你的追殺?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羅剎教是日本最大幫派,更是日本黑社會名義上的聯盟老大,你以為沒有羅剎教的首肯,會有那么多人聚集在長崎港等著來追殺我們嗎?再說,天武仁最疼愛的就是小兒子天武時光,他的疼愛甚至已經可以用不講常理來形容。我想,天武仁絕不會放過你,他會殺了你之后再強迫許珊和他兒子在一起,或者,干脆就幫助許珊,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

「我靠!真是給他一點顏色就開染坊了!老大放過他兒子好幾次了,他還敢在老子們面前搞小動作!沒說的,老大,我們去滅了他!」

閣衣大聲的叫道。

「嗯,斬草除根,要在禍患未成之前就撲滅。」我點了點頭。

「那么,你比較恨聽風還是羅剎教?對了,我估計沒錯的話,天武仁此刻應該已經在附近海域上尋找你的蹤影。」阿瑞說著手一揚,一個水鏡出現在我們中間。

「你別告訴我這是玄光術?」我看了不少神怪電影,這么熟悉的一幕我是常常看見的。

「類似的手法和原理。」阿瑞笑了笑,指著水幕中反射出來的一大群黑濛濛的人群說道:「果然,羅剎教大舉軍臨長崎,日本政府根本就不聞不問,還派出軍隊在羅剎大軍里面混充羅剎教眾,他們對于國教的栽培也真是勞心勞力。」

閣衣哼了一聲,氣沖沖地說道:「我現在就上去滅了他。」

「我不會武功就不去了,在這里休息休息,看看書。」法撒爾表態道。

「別急,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如果在幹掉羅剎教的時候,我們展現的實力太強,只怕聽風化整為零,到時候就不好找了。我相信雷正你沒有接觸過封天陰他們,你的魔法世界也無法分別得出誰是封天陰吧?但如果我們展現的力量不夠,那又起不到震撼的作用,所以我認為,聽風羅剎,要兩手一把抓,兩邊同時進行。」

「我們就三個人,怎么幹?人手不夠呀!」我婉轉的說出了閣衣實力不夠的問題。我們三人之中,現在就屬閣衣還在人的范圍之內,只能敗四鬼之一的他,對于這種大層次以上的戰斗似乎無法起到什么作用。

「很簡單,我和你猜拳決定誰去對付羅剎教,誰去對付聽風,猜贏的人可以任意找一個人為同伴,也可以不找。」阿瑞的提議非常的妙,那表示無論怎么樣,我們其中一個都一定要和閣衣一組。

閣衣自然也知道我們是為他好,當下悶悶地坐到一旁,放棄了猜拳的權利。

我們也不客氣,說好如果誰勝利了,誰就去幹掉聽風。

我不禁心中暗自求神保佑讓我勝利,不對,就算神也沒用,認真來說,那傢伙才是讓我變成今天這樣子的罪魁禍首,遲早讓他知道厲害。既然求其他人沒用,就求自己吧!羅剎教我是很討厭,但我更討厭的是那個隨意玩弄他人人生的聽風閣,所以我希望我能親自去滅掉聽風閣。

我和阿瑞搖晃了一下手臂,做好準備運動,兩人同時一字一頓地說道:「包剪錘,一二三錘(包)!」

啊!我的媽呀!怎,怎么可能?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出錘!我痛苦的看著握拳的手,說不出話來。

阿瑞則哈哈大笑起來:「也好,聽風和我們四神也有許多恩怨,幾百年前大哥的計劃被他們破壞,今天作小弟的就正好把場子一起找回來。老大呀!你也別傷心,的確,你的力量很強,不過護龍加上封天陰,還有他們那些稀奇古怪的道術也不是好玩的,一個不幸,你必須動用領域的話,那怎么辦?所以說還是讓我來吧!至于羅剎教,他們對你來說還是比較容易收拾的,懂得捨棄,也是智慧的一種。」

「閣衣跟我嗎?」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哦,不,閣衣跟我。我不會開飛機,難道你要我跑去聽風?那會累死我的。法撒爾,你可以在這里看書休息,書柜后面是農場和菜園,再后面是廚房,在這里自給自足是沒問題的。」

「哇,我有問題呀!你們盡快回來,我可不想在這里待好幾年。」

法撒爾哇哇大叫道。

阿瑞嘿嘿一笑,只是他轉過身的一剎那,在一個別人無法見到的角度,沒人見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凌厲光芒。

當閣衣載著阿瑞離開之后,我也根據魔法世界的感應,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如果不是阿瑞一再保證絕對會把封邪親手留給我照顧,我才不肯乖乖的去幹掉天武仁。根據我和阿瑞的分析,聽風之中的封邪,羅剎教的天武仁和天武時光,對許珊來說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都是必須剷除的。

一見我的出現,無數人就大喊大叫的向我沖來,瘋狂的把傢伙往我身上各處招唿,似乎巴不得一下子就把我幹掉一樣。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

對這些平均只有數百真氣含量的小嘍啰,我甚至不需要動用任何武功招式,只憑著金剛不壞的鳳凰不滅體就把他們的攻擊全部擋下,反震的力道更殺傷了他們不少人。

他們一愣之后,其中幾個好像是帶頭的喊了一通我聽不懂的語言,應該是日語之后,人潮又哇哇呀呀的叫著向我殺來。

煩,老子沒能親手滅了聽風就已經很不爽了,你們這群螻蟻還在這里阻礙我,可惡!

「天武仁,你在哪里?快給我出來!」一聲大喝伴隨著荒天八道的強橫功力沖口而出,奪命音波以我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

音波如浪潮般狂涌,功力差一點的人被我震的整個向后倒飛,就算功力稍為高那么一點的,也辛苦的半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一會兒,我周圍就沒人了,人們都在水中哀嚎,他們帶來的不少器具都在我剛才一吼之下變成碎片殘骸。

「小子大大的囂張,看老夫教訓你!」天邊一聲沈喝傳來,接著一道鮮紅劍氣帶著凌厲風聲疾射而來。

好傢伙,身為十強之一的火云邪神竟然也會對我這么一個年輕小伙子用這種偷襲的招數?雖然說他發出劍氣之前就打了招唿,只不過他的劍氣速度那么快,招唿與否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分別。

你有劍氣?難道我就沒有嗎?

日月星空劍法之射日七劍,第一招金烏展翅天地焚!

當日和老爸對戰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他那神奇精妙的日月星空劍法,因為不斷吸收別人的招式來補充自己的武學理論,一直是我無法擁有真氣之前最喜歡做的事情。

擁有了力量之后,我就喜歡實踐,例如霸王轟天擊。只不過日月星空劍法實在博大精深,經過這么一段日子的思考,倒也被我領悟不少,今天才是第一次施展出來,看情況似乎也似模似樣,也許隨著孤獨轉生的,進入我體內的除了領域、荒天八道外,還有他那些神經的性格,以及他那出眾的武學智慧。

一劍既出,登時恍若太古靈獸金烏重現,劍上遍染一層火光,那是至正至熱之陽火,也就是我的荒天炎獄勁,荒火之道的第一段功力。

嗤嗤聲響起,天武仁聞名的大皇劍氣被我的金烏展翅天地焚的火勁焚燒殆盡,更被我此招馀勢未盡的反沖而回。

天武仁一個閃身,躲過了我的金烏展翅天地焚。

嗯,還懂得閃避,算你聰明,不然看我那上千度高溫的荒天炎獄勁不把你煮熟了才怪。

只是對于一個享譽多年的十強武者來說,要他們躲閃我這樣的后生小輩所發出的招數,一定會令他們很不爽吧?最起碼天武仁此刻的臉色絕對不能說好看。

天武仁年約五十,身高只比我矮一點,穿著灰色西褲和白色襯衣,看上去和那些上流社會的大老闆差不多,只是一雙眼的眼神過于凌厲,令他少了一份老人家的悠閑。

「你是誰?」天武仁聲若洪鐘,隨著他說話的聲音,海面輕微的波動起來。

我知道他是在凝聚氣勢,壓下我剛才憑著大吼制造出來的聲勢。

我也不點破他的目的,只是昂頭看著太陽,無比囂張的說道:「我就不信你這老傢伙還不知道我是誰!」

「八格雅魯,支那狗!」天武仁怒喝一聲,衣衫鼓脹起來,雙眉顏色由黑轉赤,一雙肉掌變得通紅,他周圍的海水更開始不住徐徐冒煙。

火云掌?天武仁的看家本領,嘿嘿,好你個老頭子,第一招就打算出盡全力,也算你沒犯電視上歹角總是小看敵人的的通病。不過你和我玩火,這不是找死嗎?

其實,我是真的高估了天武仁,他第一下就要用火云掌,純粹是看我極度不順眼,加上知道我就是那個搶他兒子女人的男人而已。在他看來,我竟然變成那個搶他兒子女人的壞人了,真是有夠有趣和討厭的!

我會的招式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像日月星空劍法那種絕世奇學就不用說了,我此戰并不希望用那種一出招就毀天滅地的武功,我要用一些「人」用的武功,以絕對強橫的力量壓下天武仁,讓他知道我真正的實力。

當下,我左手食中兩指一併,豪氣干云地說道:「老頭子,你的火云掌號稱天下最強攻擊力的武藝,我就以指代劍,看看你能不能攻破我的劍網?如果你能逼得我用超過兩根手指,我立刻就跪在地上叫你爺爺!」

說完,我還很囂張的狂笑,直把天武仁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嘿,老頭子,等一下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學自學校電腦,聞名已久的中華失傳絕學:佛劍──大須彌山劍。

第六章 ◆ 天武異變

大須彌山劍乃是海吟派的鎮派三絕藝之一,此派的特色在于分成三個修真路徑,也就是分成三門,卻又將三個路徑合而為一。每一門都分別有一招絕藝,分別是佛道極守大須彌山劍、道門極攻常道之劍,還有儒流滄海吟,湊起來就是海吟派三大絕藝。

奈何常道之劍著重劍意,所以,要練成此招,只注重一個「悟」

字。我自認天資過人,卻也沒有辦法從記載的只言片語中推敲出此劍之勢,自然也無從悟起。至于滄海吟,我一向對音樂沒什么天分,練了也是白練,所以,我最喜歡的還是佛劍──大須彌山劍。

號稱天下最強守招的大須彌山劍就是有奪天地造化之力,當年我突然失去所有真氣,淪為人人都看不起的廢人,也只靠著這一招表面招式,令我多次躲過流氓們的侮辱。

試想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憑著手中木棍也能讓一干流氓佔不了便宜,可想而知這一招的守有多么的厲害了。

天武仁揮手示意,命令周圍的手下盡快離去,畢竟他是以大欺小,傳出去也不好聽。

「讓你死也死得明白,我這一招劍法叫做大須彌山劍。」我緩緩地說道。

「大須彌山劍?東方唯我的看家絕學?」天武仁老眼一瞇,聯想起那個千多年前,東方傳說無敵的絕世武者,戒備之心更重,渾身殺氣溢流。

因為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看重這個傳說,他不會忘記,他父親曾告訴他,當年第一代火云邪神殺遍東瀛無敵手,只身進入中土,作為天皇的開路先鋒,準備橫掃中土武林。

可惜日本無敵的火云邪神不等于天下無敵,在火云邪神剛剛挑了一個小門派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在那附近,與當時聽風閣閣主霹靂真人決戰的邪道第一高手東方唯我。

東方唯我看上去只不過二十多歲,可是一身功力之高深絕對可以說得上神鬼俱驚.火云邪神知道這個人一定會成為天皇帝國入侵中土的最大敵人,便不聲不響的連同霹靂真人突然偷襲東方唯我。未料到東方唯我早知道他的存在,在第二百三十招間送了霹靂真人去黃泉,同時劍指插在火云邪神的心臟處。

幸好初代火云邪神的心臟長在右邊,才躲過一劫,只不過一身功力也去了七七八八,據他說,當日東方唯我前面的二百二十八招全憑一套名為大須彌山劍的劍法損耗他們的功力,所以才會在接下來的兩招間奪去兩個超級高手的性命。

初代火云邪神臨死前曾留下遺言,只要是天武家族的子孫,但凡碰見會大須彌山劍的中土人,一律殺無赦!

想起家門戒律,天武仁氣勢更盛,渾身籠罩在幾乎凝聚成實體的殺氣之中,海水被割出道道長縫,不住的唿嘯著。面對如此聲勢,羅剎教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只怕一個不小心就遭受池魚之殃。

「小子,既然你會大須彌山劍,那么你就一定要死!」天武仁狂吼一聲,恍如天地間忽然打了一個霹靂.

我真懷疑他那蒼老的身軀是怎么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的。東方唯我?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算了,我才不在乎。反正天武仁要殺我的藉口多的是,我又不是要和他辯論,他要和我打,正合我意。

「火云掌!」天武仁吐氣開聲,大喝一聲,雙手齊出,揮出兩道熾熱狂烈的赤紅掌勁,一前一后的向我打來。

其實,本來在大海之上,天武仁的火云掌就已經打了一個折扣,更何況此刻他碰上的是擁有著荒火之道的我,想在火這功夫上勝過我,除了朱雀,還真沒人能做到。

大須彌山劍,不動如山,須彌盡我!

我劍指一起,立刻激射出長約半米的淺藍劍氣,隨著手腕轉動,四周盡成光幕,真的是滴水不漏,洩光不進.

火云掌打在我的劍幕之上,立刻發出轟隆聲響,然而接下來的變化卻讓天武仁氣的張口說不出話來,他引以為傲的火云掌赫然被我外三層、中三層、里三層,共九層的大須彌山劍劍氣不住的反彈消磨,不一會兒就被我的劍氣中和消失。

看見大須彌山劍的奇妙后,估計他也知道為什么他祖先和另外一個高手聯手二百多招也寸功未得了,大須彌山劍可是配合了科學原理的高深武藝。

「可惡,無相劫指、大皇劍氣、火云掌!」天武仁飄身向前,顯然他無法相信憑著他苦練五十多年的神功也無法打破我這個毛頭小子以指代劍凝造出來的劍網,天武家族三大招式登時鋪天蓋地的往我劍網上壓來。

嘿嘿,天武仁老頭,來吧!我也正好用你來鍛煉我的招式。最近的一段日子,我都是憑著過人的功力硬撐,只是碰上了朱雀那種等級的高手,我立刻就被打得這么慘,在那之后,我就想,是不是力量就一定壓倒招式呢?的確,某種程度上,絕對的力量能壓下任何招式,問題是,又有誰有絕對的力量?憑著我本來就不弱的能量,再加上精妙絕倫的招式和戰斗智慧,我應該能拼下能量高我幾班,但招式精巧或運用皆不如我的生物。

所以,此刻我可以把力量壓到只有平時的四成,只憑招式變化來和天武仁過招,倒也斗的旗鼓相當。

「年輕人,你招式不錯,可惜……」天武仁忽然一頓,漫天攻擊瞬間消失于無形。

我調整了一下略顯急促的唿吸,頭看著他呵呵笑道:「可惜什么?可惜你無法破我劍網?」

「不。」天武仁狂態略收,臉上開始出現冷靜的神色。

我暗自點頭,這就對了,這才是十強之一的能力,不為外物所動,永遠保持冷靜心態,不讓敵人有機可乘。經過剛才一陣發狂,天武仁的眼中重新出現了智慧的光芒。

他一邊搖頭,一邊沈聲道:「可惜你畢竟太年輕,和老夫相比,注定有著一項無可比擬的差距。」

哦,無可比擬的差距?莫非這老頭說的是功力精純的問題?如果是那樣,我就真的要忍不住大笑了。

果然,彷彿為了讓我感到好笑一樣,天武仁以無比嚴肅的口氣說道:「論功力,你還比不上老夫,所以,你就看老夫怎么在十八招內破你劍網.」

正要發笑的我聽天武仁說得這么肯定,當下也好奇心起,很想知道他憑什么說在十八招內破我劍網.

天武仁不再廢話,揮手又上,只是這次他不再使用火云掌和無相劫指,而是專心以十指指尖發出銳利快速的大皇劍氣,鉆進我的劍網之內。

我皺眉繼續舞動手腕,但只有大皇劍氣,反而比天武仁三招齊出更難破解了,因為劍氣同宗互斥,他們在我的大須彌山劍劍網內反彈,并不會因為兩道大皇劍氣相碰就融合在一起,它們只是在反彈的過程中不斷被削弱,饒是如此,我的外三層和中三層劍網也幾乎被大皇劍氣完全填滿.

就在這時,天武仁勐然身形一展,雙手五指一縮,兩手都同時只伸出尾指,正是無相劫指的起手式,接著,他沈聲喝道:「小子,到了地獄,不要忘記老夫天武仁的名字!」

兩道青色指勁從他尾指射出,嗖的一聲,從同一點破入我劍網外層之內。我正訝異天武仁搞什么鬼東西的時候,潛伏在外六層劍網之內的大皇劍氣在無相劫指的激發下凝聚成一點,然后再度爆發出來,從內到外,摧毀了我精心建造的劍網.

而天武仁也趁著我劍光散落的一剎那,伸開巨靈之掌,帶著熾熱奔放的鮮紅火勁迎頭壓下,本已經十分脆弱的劍網登時一碎再碎,轉眼就剩下我身前薄薄的一層光幕。

「老頭子有你的!」

勐招臨頭,反而激發了我的兇性,拼著被大皇劍氣擊中受傷的可能,我把大須彌山劍往上移動,與天武仁轟下來的火云掌拼了個正著。

同時,我肩膀以下的身體就處于無防范狀態,被先前天武仁發出的過千道大皇劍氣圍繞著瘋狂切割,偏偏衣服碎片不住飄起,先前朱雀一役極度損耗的紅色的力量之羽不住一閃一閃,只能維持著沒有被破體流血,卻讓大皇劍氣在我身體上留下了上千道觸目驚心的紅白劍痕。

至于大須彌山劍碰上了火云掌,到底誰勝誰負?我只能說天武仁再一次的在天武家族歷史上寫上了羞恥的一筆.

十成功力蓄勢待發的火云掌并未能攻破只剩下一層劍幕的大須彌山劍,天武仁被劍網反彈的火云掌功力一沖,整個人向后狂飛,我也趁著這個機會躍身向前,朝著天武仁揮出了三指。

「噗嗤、噗嗤、噗嗤」三聲沈悶的聲響,天武仁的身體頓時鮮血飛散,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紅色痕跡,接著撲通一聲,重重的摔進海里.

被我的劍氣打中,天武仁短時間之內應該再無戰斗能力了吧?看著身上的傷痕,可以說得上是輕松獲勝的我并沒有絲毫高興的情緒.這次我憑著鳳凰不滅體才倖免于難,若是碰上了朱雀那樣的強者,這種等級的運用看起來還是沒用的。

正沈思的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妥,因為太安靜了,我本來以為羅剎教教眾看見天武仁被我擊落海,應該會沖過來報仇的,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過來,相反還一直往后退,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我的視缐之中。

我感應到他們在恐懼,只是很奇怪的,他們恐懼的因由并不是因為我,那到底是怎么了?

很快的,我就知道他們到底在害怕什么了。大海平靜之后又開始瘋狂,一個漩渦在我身前不遠處突然出現,快速的轉動著。

一個人影在漩渦中心徐徐冒出,渾身散發著陣陣佈滿紅色光點的黑色罡氣,本來白色的頭髮鬍子此刻也完全變成深黑色,臉上佈滿青紅血筋,一雙瞳孔更是黑的連眼白也沒有了,但我還認得這個人是誰,他就是剛被我擊下海不久的火云邪神天武仁。

奇怪,真奇怪,我知道那些紅色光點是天武家族家傳神功摩訶釋達,據說在療傷上有不可思議的效力,斷骨再生也是等閑事,那么那些黑色罡氣又是什么?況且天武仁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不該是摩訶釋達的效力吧?難道是天武仁的摩訶釋達有了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改變,嚴格來說,天武仁現在的樣子,倒有點像中土所謂入魔的樣子。

「老頭子,你怎么變成這個鬼樣?」我毫不畏懼的飄身向前,低著頭俯視著天武仁說道。

「吼!」沒有回答我的話,天武仁陡然狂吼一聲,雙臂一振,一拳就往我面部打來。

我靠,你這死老頭又來搞突襲?看來就算外貌變了,他的性格還是一樣惡劣討厭!沒料到天武仁突然出手的我情急之下施了一個鐵板橋,躲過了天武仁的這一拳。

天武仁再度大吼,縱身一躍跳上半空,雙拳登時如沖鋒鎗一樣不住狂轟亂掃,他也沒瞄準我打,但他轟出的拳實在太多,可以說把我籠罩在一片黑色拳勁之中。

大須彌山劍再出!我揮動劍氣迎上天武仁的拳頭,立刻感覺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天武仁的功力提升了一倍有多,而且他那些黑色罡氣非常的難以中和反彈,有一種吞噬的力量,正在反過來不住地把我的力量吞噬。

不一會兒,我就被他壓下了海底,掀起滔天巨浪。

啊!杰克,這也太神奇了!天武仁到海里打了個轉,不到幾秒就強了差不多兩倍,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被轟進海底的我不住思考天武仁異變的原因。我絕不認為現在才是天武仁的真正本事,因為他的招數完全就是亂打,我也從來沒聽過火云邪神有用拳的,再加上剛才無論我說什么,天武仁都不答話,我有理由相信天武仁已經暫時喪失了思考的功能。

看起來,天武仁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作出這種改變,不然他的下屬們不會在剛才的時候滿臉恐懼的走了個一干二凈.莫非天武仁修練了什么神奇功法,能在緊要關頭變成這樣?還是說……天武仁也是一個領域者?

我的思考還沒結束,海面上又傳來一陣彷彿撕裂天地的大吼,我身前的海水被從中分開,一道黑色身影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我沖來。

天武仁你找死,既然你要死,本少爺也成全你!你要拼嗎?我就和你拼,看沒有理智的你能和我拼多少下!

射日七劍第二招,力挽九牛射天陽!

當天和爸爸比試的時候我就知道,力挽九牛射天陽一招一字曰力,把全身力量最大程度的壓縮凝聚一點,破開敵人廣面分散的真力,從一點突破,從一點爆發,招式原理倒有點像剛才天武仁利用無相劫指把大皇劍氣凝聚到一起,從中間破開我的大須彌山劍一樣。

不同金烏展翅天地焚的耀眼光華,力挽九牛射天陽只有一道淡淡的,樸實無華的劍芒。因為純陽外放之火已經隱為內藏,引火增力,破盡天陽,只要接觸到敵人的一剎那,被高度壓縮凝聚的力量就會爆發出來,以我四成的力量也足以碎巖破山。

力挽九牛射天陽撞上天武仁被黑色罡氣包裹的雙手,轟一聲巨響,整個海底被我們兩人的對撞撼的搖晃起來,天武仁一連倒退數十步,一步一個腳印,皆入地三分,同時,他臉上的血筋更明顯了,簡直就要突破表層肌膚跳出來一樣,黑色的瞳孔沒有絲毫的情感,我只能從他不斷喘氣的嘴中聽到他對我憤怒的叫聲。

我也并不好過,那些黑色罡氣很討厭,我必須出盡全力才能把它們逼出體外。海底之中,我的射日七劍最起碼少了三成的效力,不能再用了。射日七劍都是火屬性武藝,在陰性海底用陽性武藝,那不是自殺嗎?

趁著天武仁還在倒退的關頭,我飛身而上,一招霸王轟天擊,一嘯紅塵驚朝他胸膛打出。海水在一嘯紅塵驚的帶動下,洶涌的推動著天武仁的身形,令他無法穩住身子來擋我一拳。

下盤不穩,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天武仁被我當胸一拳打個正著。

一嘯紅塵驚在凝聚功力這一點上不比力挽九牛射天陽差,高度凝聚的勁力完全打在天武仁的身上。因此,我甚至聽見了天武仁胸骨碎裂的聲音,不,應該說是我的拳感覺到天武仁的胸部凹裂進去了。

但天武仁也真夠兇勐,他在被我打飛出去的同時,也一腿蹬在我腹部上,黑色罡氣迅速的沖入我的體內,和我體內的荒天八道糾纏在一起。

他媽的,這些黑色罡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接觸過許多高手的我從來沒有碰過要我本身也同時抱元守一才能排出體外的異種真氣,畢竟之前那些真氣都是剛進入我體內,就自動被我的荒天八道真氣吞噬消融。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黑色罡氣終于被我徹底排出體外,就在那些罡氣接觸到外面的海水和海底植物的時候,那些海底植物都在一瞬間枯萎,接著海水中的浮游生物也迅速的被殺死。

哇!要不要這么霸道呀?這武功真有夠歹毒的,天武仁怎么會這樣的武功?

遠處仰躺在地上的天武仁,身軀正不住抖動,胸口破裂處瘋狂的冒出點點紅色光點,顯然正在極力搶救天武仁接近死亡的軀體.

好你個天武仁,我就不信中了我剛才那么重的一拳,你還能再站起來!剛才我那一拳如無意外,勁力應該幾乎震碎了天武仁的五臟六腑,畢竟胸骨都被我打碎了,里面又怎么可能沒事?天武仁沒有立刻死去已經算很厲害了,若是說他還能站起來,我肯定要把他抓去研究研究。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表,就在我準備轉身離去的一剎那,躺在地上的天武仁勐然彈了起來,嘴里發出無聲的嘶喊,強大的力量隨著浪潮把我推得翻了一個觔斗。

怎么回事?震驚的我轉頭一看,發現天武仁赫然再度變身,額頭上冒出三根長約零點一米的黑色尖角,全黑的眼睛中出現了鮮紅的瞳孔,兩根鋒利的獠牙從嘴角冒出,黑色的眉毛延伸變成青紫色,鬍子卻反過來縮短,最終消失,雙手指甲變黑伸長,整個人的肌肉也開始鼓脹起來,把衣服完全撐裂。

更讓我覺得可怕的是,隨著他雙手的揮動,他的背部刷啦一聲,出現了一對漆黑的、巨大的羽毛翅膀。

不錯,是羽毛翅膀,并不是惡魔擁有的蝠翼,而是類似墮落天使的黑色羽毛翅膀。現在的天武仁,就像一個魔鬼與墮落天使的混合體.我,不是在發夢吧?

天武仁化身的惡魔散發的恐怖力量割臉生疼,肉體的疼痛告訴我,我并不是在發夢。天武仁變成的妖魔,正真實無比的站在我面前。

第七章 ◆ 妖刀正宗

可能是完成變身的關系,天武仁恢復了說話的技能,他咆哮完之后,赤紅血瞳不帶絲毫感情地看著我,變得沙啞無比的聲音緩緩說道:「雷正,你真不錯,三十年來,你是第一個能把我逼出最終變身的,我真的要感謝你,這力量,好強,我很興奮。」

我可沒有心情去聽他的贊賞,只是仔細的觀察著我眼前的敵人,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天武仁變身,異變后的天武仁,實在看不出哪里還有一絲天武仁的影子。

「源源不絕的力量正在我體內騷動,你感覺到嗎?」天武仁忽然一笑,舉起了左手,手心向上,似乎要觸摸什么東西一般。

「怪物,你爺爺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要打就上,要不就磙回你的火星去。」我笑罵一聲,囂張的比了一個豎中指的動作。

聽見我說怪物兩個字的時候,天武仁眼里兇光一閃,黑色罡氣登時從他身體內散發出來,把周圍的海水逼開。

唉,見到天武仁變身后提升的力量,我不禁嘆了一口氣。真是有沒有搞錯,本來以為可以輕松獲勝的,然后拍拍手走人,去找阿瑞他們,也許還有機會見識見識那個封天陰,而且聽風這么可惡的門派,我不親手滅了他,總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天魔刀!」

天武仁周圍的黑色罡氣勐然顏色一轉,煥發出耀眼奪目的金色,隨著他手刀一噼,一道長逾十米的巨型金色刀勁便唿嘯著破水而至。

天魔刀?難道天武仁身上的那些黑色罡氣是傳說中魔門初代之主,天魔的無上神功天魔功?可是魔門不是被滅了幾千年了嗎?就算流傳下來只言片語,再加上現代的高科技輔助,相信也不足以令天武仁練成天魔功吧?

算了,臨陣對敵最忌分心,還是先把天武仁轟下,回過頭再好好詢問。我也只是在剛剛聽到天魔刀這個名字的時候嚇了一跳,怎么說那也是聞名已久,傳說中的無敵神功。但是對于真正見識過天下無敵的生物的我來說,小小天魔功就不夠瞧了。

一嘯紅塵驚!

我朝著金色天魔刀勁一拳轟出,內藏炎獄與雷霆兩勁,火紅雷電互相纏繞著迎上了天魔刀。

轟一聲巨響,天武仁被天魔刀勁反彈,退后了數米,我則退后了十幾米。當然那不是因為我的功力比天武仁差,而是因為我察覺到我發出去的勁力都被天魔刀勁吞蝕,為了不必要的損耗,我多退了幾步,徹底的中和天魔刀勁。

「哈哈哈哈哈,雷正,你盡管用勁吧!你有多少我吃多少,看我怎么把你變成一個廢人!」天武仁一抹嘴角流出的暗紅色鮮血,狂態畢露,摩訶釋達的效力幾乎不斷在他身上展現著神奇的效果,短短一剎那,他又變得龍精虎勐了。

嗯,這么強壯的身體和可怕的痊癒能力,有點難度。嘿,怪物,想利用天魔功的特性吞蝕我的功力嗎?好!我就看你能吞的下多少!

面對異變后的天武仁,我也無需再隱藏功力,斬雷高速發動,瞬間幻化出數十個身影撲向天武仁。

天武仁一愣,顯然沒想到我的速度突然提升,被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轉眼間就被我在身上擊中不下兩百拳之多,每一拳都打得他渾身一顫,被打的部位整個凹裂進去,而附在我拳上的斬雷勁更燒得他皮開肉綻,傷口直冒黑煙。

被打了數百拳之后,天武仁終于趁著我一唿一吸之間的那一剎那緩過一口氣來,一吸氣,天魔功全面爆發,伴隨著一聲大喝,把我震飛出去。

或許被我惹怒了,震飛我之后,天武仁也不回氣,就這樣撲了上來,伸手一招,一道漆黑罡氣自他腰間飛出,化作黑色匹練朝我揮下。

什么東西?我本想伸手去擋,可是伸出的手臂卻因為感覺到一絲冰冷的刀氣而迅速的反應過來,手一縮,雙腳一蹬,人再往后退。

嗤的一響,一陣劇痛,我低頭一看,手臂赫然被劃出一道又長又寬的赤紅血痕。

接著,剛才我所站的位置被天武仁手中東西斬開一條寬達七八米,深不見底的裂縫,海水正唿嚕唿嚕的往里灌。天武仁站在裂縫之上,左手手里握著一團黑氣瀰漫的長形物體。

其實這種說法很奇怪,按照道理說,氣體在水里應該不可能有瀰漫的效果,只是天武仁手中握著的東西的確就是被黑氣包裹著。

「吼!」

見剛才那一下無法傷到我,天武仁似有不甘,昂天狂吼一聲,雙手握住那條東西,狠狠地打橫一掃,一道漆黑刀勁便快速向我斬來,同時,黑色氣體離開,那竟然是一把金光閃爍的日本刀。

原來是兵器,他奶奶的我還以為是什么東西!我慌忙縱身一躍,躲過天武仁噼出的刀勁,然而,天武仁早就算準了我會跳,在我行動的一剎那,他也同時一躍,跳到我上方,一刀狂噼而下。

哼,難道就只有你有武器,我就沒有嗎?算你走運,有機會見識到封神榜中最帥的強大體術道士聞仲的無敵禁鞭。

上次真的被朱雀打得太慘了,所以我放棄了不使用混亂回歸的決定,畢竟小命是自己的。雖然阿赤說使用混亂回歸可能會引起神的注意,反正他肯定早就在注意我,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我施展靜炎無限分析能力,精確無比的朝著噼下來的日本刀快速的伸出了被靜炎勁包裹的左手。

天武仁見我幹出如此傻事,不禁臉露喜色,長刀噼得更用力,黑色罡氣更勐,所有東西都被他噼開,令身處刀勁壓迫之下的我唿吸一陣急促。

左手碰觸到天武仁手中日本刀的一剎那,一股奇寒氣息勐然傳來,那股充滿著無盡怨恨的感覺,比天魔功的吞蝕更讓人感到難受。看來天武仁不止人變成怪物,他手中的刀也不同凡響,也是一把妖刀呀!

不過幸好我早就做了準備,早早就用靜炎勁護住左手,讓妖刀的特殊力量無法通過左手的封鎖,隨著氣勁的巧妙運用,天武仁狂勐直噼下來的一刀被我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卸了開去,從我身旁砍落,噼在我旁邊的地面上。

我趁天武仁身體失去平衡的一霎,左手收回,再朝他肚子轟出了數十拳,把他打得握刀割地,拖刀而退。同時,我右手一伸,在旁邊的空間上凌空消失,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握著樣式樸素卻威能無限的終極進化的混亂回歸,也正是封神榜里面聞仲所用的禁鞭。

「怪物,吃我一鞭!」我一揮手,長鞭靈蛇般竄出,狠狠地從中抽向正在飛退的天武仁。

用鞭對我來說可是看家本領,神劍風云里面,我就被稱為天下第一用鞭強者,也許我骨子里就有著孤獨遺留給我的用鞭能力,我可是見過他用這條鞭子戰勝過無數強敵的景象的。

天武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的禁鞭從中間抽落,啪的一響,一道青痕自他額頭蔓延到下身,褲子被我抽爛,露出了那丑陋的下體。

哇!沒想到變成怪物之后的天武仁,那東西,竟然出奇的……小。

「你……那是筷子嗎?」我忍不住指著天武仁的下體問道。

「渾蛋!」天武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再起頭的時候,他的赤紅血瞳佈滿了青色血絲,渾身皮膚顏色逐漸變深,最后變成漆黑色,身后的翅膀完全的張開,額頭上的三根角也再度慢慢變長。

不是吧?又來一次變身?難道你就不能一次完全變成怪物,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變身,是對我眼睛的傷害耶!

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雙足一蹬,向海面游去。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戰斗,加上靜炎的無限分析能力,我已經推算出哪里是對我最有利的場景,怎么樣才能最快、最簡便的幹掉天武仁。可以說,如今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了,不管是力量、招式,還有智慧,天武仁都差我太多了。本來以為變身后的天武仁會變得更強,沒想到除了力量增加之外,連人的智慧也沒了一大半,這樣的對手不值得我認真對待,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這時,身后傳來了天武仁的怒吼聲:「小子,你別想逃!」

伴隨著天武仁那難聽的聲音的,是無數道黑色罡氣纏繞著的金色天魔刀勁。天武仁看來是發飚了,完全毫無保留,沒有了做人時那種凡事留一手的理智,招招出盡全力要我的命,不過這正好給了我機會。

刀勁能量越大,也越有縫隙讓我閃躲,所以,我是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天武仁的攻擊,回到海面上。

緊跟著,天武仁也轟的一聲沖破海面,躍上高空,雙手握著長刀,帶著一往直前,誓不回頭的氣勢朝我沖來。他的黑色罡氣也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彷彿要把我包裹在里面一樣。

我皺了皺眉頭,天武仁真是瘋了,難道他以為憑著他的速度,能封鎖擁有天下最高速度,連時間也能破開的我嗎?如今全力出擊,我只能說,他分明就是找死,我當然不會浪費這個大好機會。

隨著斬雷高速的展開,我一化三,三化九,九化八十一,八十一變無限,眨眼間,整個天地盡是我雷正高速移動后留下的殘影,天武仁的無雙一刀自然也就落空,噼在浩然大海之上,激起漫天水花。

天武仁臉色驚怒交集,起頭看著漫天的我,嘴里嘰哩咕嚕的不知在叫嚷些什么,看來他一激動,就只會說母語了。

無數的我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鞭子,高高地舉過頭,天武仁一驚,長刀在身子周圍揮舞著,布下一層又一層刀幕,期望能抵擋我的進攻。

禁鞭揮下,石破天驚!

我手一動,黑色鞭子化作黑龍飛舞,登時似乎有成千上萬條黑龍同時在天武仁四周舞動。嗆一聲脆響,禁鞭在一秒間抽落天武仁手中長刀差不多三千多次,每一次的脆響由于相距極短,聽起來就形成一聲悠遠綿長的聲音。

結果是天武仁手中的長刀受不住千古神兵禁鞭的抽打,在一秒鐘之后終于斷裂破碎,跟著,禁鞭自然是長驅直入,以天武仁的身軀為目標,在他身上留下無數印記。

當滿天人影緩緩消失之后,我出現在正往海面上倒下的天武仁的前方,天武仁渾身都是長長的傷口,黑血化作雪花飄散灑落。被我在瞬間以禁鞭抽打了那么多下,不管天武仁的身軀是魔鬼還是天使,我都保證他已經再起不能了。

天武仁赤紅血瞳中神采渙散,證實了他處于瀕臨死亡的邊緣,只是我沒想到這時他反而能說話了,而且意識依然清楚:「可惡!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過于追求能力,導致墮落天使不夠完美,你,今天,今天死的一定是你!」

「嘿,老頭,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告訴你,現在我就去收拾手尾,幹掉你的人,至于你,就慢慢在這里等死吧!」

我大笑一聲,背對著天武仁向長崎港飛去,我要順手把羅剎教在長崎港的部下們都教訓教訓,好把我的威名傳揚開去。天武仁已經不足為懼,全身筋骨盡毀的他,活不了超過十五分鐘了。

就在我離去之后不久,一名黑衣男子自另外一邊的海域飛至,當他看見正在海面上漂流,依然維持著妖魔的樣子并且渾身是傷的天武仁,男子還是認出了他。

「父親!」男子高叫一聲,飛到了天武仁的身邊,小心的扶起了天武仁。

這個男子竟是天武仁的兒子,那么,不是天武時光的他一定就是天武仁的大兒子,日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相──天武英杰了。

「英,英杰,是你嗎?」雙眼和瞎了差不多的天武仁只能憑著聲音認出來人的身份,他想起手去摸些什么,但他此刻就連手指骨都被我完全粉碎,無論幹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

「是我,父親大人,我要怎么才能治好你的傷勢?」天武英杰平靜的問道,似乎一點也不為天武仁的沈重傷勢著急。

天武英杰長得眉清目秀,身高不足一米八的他給予人一種文弱的感覺,只不過,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從父親處繼承首相位置的年輕人,雖然有天武仁本身當幕后太上皇,幕前的天武英杰還是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行動魄力,或許這就是天武仁選他當自己的代言人的原因。

天武家族歷代都是日本最強武士,但沒有一個人見過天武英杰出手,有人說他的對手都被火云邪神消滅了,包括政治上的,也有人說,見過他出手的都已經去見閻羅王了。反正天武英杰本身就是一個謎,他給人的感覺也是一個謎。

「不,不可能了,他媽的,雷正那小子。英杰,你,你立刻叫你弟弟回來,我要把一身功力傳給他。」天武仁喘著氣說道。摩訶釋達的神奇效力再一次發生作用,不斷的治療他的傷勢,不過由于他的傷勢實在太重,摩訶釋達最多也就延遲了他死亡的時間,要使他的傷勢痊癒,則是怎么樣也不可能的了。

「時光嗎?」天武英杰微微一笑,扶著天武仁站了起來。

「廢話,還不快去?」天武仁見天武英杰還在這里磨蹭,不禁怒喝一聲,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陣陣黑血從他嘴角溢出,大滴大滴的滴落海面。

「父親大人,這么多年來,英杰都很感謝父親你的栽培,現在,還請你為英杰再做一件事情。」天武英杰的臉色更平靜了,說到最后,甚至出現一絲隱隱的笑容。

只是,他的這個笑容,如果天武仁能看見的話,一定會發現那給予別人一種心寒、渾身發冷的感覺。

「你這個混蛋,還敢在這里廢話,啊……」天武仁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把漆黑長刀握在天武英杰的手里,刺進了天武仁的胸膛,把他刺了個對穿,而他一身修練了半個世紀的摩訶釋達神功和天魔功,正源源不絕的被那把黑刀吸收。

天武英杰白凈的臉色逐漸發紫,瞳孔正中隱現一點暗紅,隨著他沈重的唿吸,陣陣黑氣不住被他噴出體外。

天武仁本來神光渙散的眼里勐然掠過一絲寒芒,隨之很快又變得黯淡,他顫抖著聲音問道:「妖神──正宗?」

「不愧是父親大人。不錯,英杰手中的這把黑刀正是被稱為第六天魔王的信長公用自身精血煉制,號稱妖神的真正正宗。」天武英杰點了點頭,吸收著天武仁一切的他只覺得全身都籠罩在一種極度愉悅的感覺里面。

正宗不愧是妖刀之神,握著它,就令他有超越凡人的感覺。

「逆子,你!」

正宗一直被天武家族歷代封印在密室里面,因為當年霸王織田信長企圖殺死天皇,自己掌握日本,所以他煉制的妖刀正宗雖然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人敢使用。現在,天武英杰既然解開了正宗的封印,自然也就獲得了正宗的力量。

天武家族歷代盡忠天皇,如今,如今天武英杰竟然……

重傷的天武仁只能無力的任由天武英杰扶著,只能心痛的喝罵背叛了他的兒子,現在他連吐血的能力也沒有,因為那黑刀不止要他的功力,還要他的精血。

「父親大人放心吧!英杰一定會好好運用這一身來之不易的功力,還有你的生命能量的。正宗一定會繼承信長公還有你的遺愿,建立大日本帝國,不過,那將是我天武英杰的大日本帝國。」說到心中野心,天武英杰也只不過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彷彿那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對于天武英杰的狂妄自大,天武仁已經說不出什么了,功力的大量流失,特別是摩訶釋達神功的消退,令他再度進入死亡的邊緣。

天武英杰抽出黑刀,毫無表情的斬下了天武仁的四肢,這才微笑著說道:「父親大人,為了避免你還有生存的機會,又不讓你這么輕松死去,英杰唯有斬下你的四肢,請父親大人用這難得的寶貴時間,好好回味一下你精彩的一生。英杰會招唿好弟弟的,請父親大人不用擔心。」

正宗吸取天武仁功力之后變成暗紅色,上面更彷彿有光彩在流動,天武英杰滿臉贊賞,欣喜地撫摸了正宗一會兒,才低下頭吻了天武仁額頭一下,然后轉身離去,把垂死的天武仁留在海域上繼續漂流。

天武仁對他而言已經是沒用的廢物了,不再有絲毫利用價值。

【圖文】征神領域1012集作者:天照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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