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說一句話:人之初,性本善。
然而,這句話并非總是正確,世上或許真有天生的魔鬼。
比如今天要說的這一位——薛明升。

連他的親生母親都對他厭惡透頂,稱他是“沒有一點感情的野狗”。
01
1950年,薛明升出生于中國臺灣。
他的父親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在美國明尼蘇達大學當教授。
8歲時,薛明升跟著父母去了美國生活。
可從孩提時期開始,薛明升就顯露了他惡毒、兇殘的一面。
三年后父親去世,無人管束的他開始徹底放飛天性。

他隨便找個理由,就會將弟弟妹妹暴揍一頓;
在路上走著,他會撿起石塊,朝過路的汽車砸過去;
十來歲的時候,他伙同狐朋狗友,毫無來由地放火燒了一間公寓……
如果說薛明升做這些壞事,都沒有明確的動機,只是出于內在惡念的驅使。
那么,15歲時,他所有的邪惡欲望,都有了一個具體的對象——
他的代數老師瑪麗·斯托弗(Mary Stauffer)。

瑪麗比薛明升大十幾歲,已婚,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家庭美滿幸福。

剛開始聽說學生“暗戀”自己時,瑪麗置之一笑,她覺得,這不過是青春期的短暫現象,很快就會被時間沖淡。
可她錯了,薛明升對她的恐怖暗戀,足足持續了15年之久。
愛而不得,他的發泄方式是將瑪麗寫進小說里,盡情地幻想自己與她親熱的情景。

雖然品行不端,但薛明升完美地遺傳了父親的高智商,學業非常優秀。
他輕松考進了父親曾任教過的明尼蘇達大學,而且得到了全額獎學金。
不過,他并沒有讀完大學,退學后,他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家電器商店,開始創業。
十年間,薛明升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唯一不變的是他對瑪麗的執念。
1975年,他找到了瑪麗在明尼蘇達老家德魯斯的住處,當即持槍闖入,企圖綁架瑪麗。
但他搞錯了,這里住著的,是瑪麗的公公婆婆。

兩個老人被嚇得夠嗆,在薛明升的威脅下,允諾不會報警。
直到四年后,瑪麗夫婦回到明尼蘇達,他們才將這件事告訴兒子兒媳。
一家人緊張地合計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到底誰會來找他們“尋仇”,只好不了了之。
02
瑪麗夫婦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薛明升耳朵里。
這次他多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沖過去,而是搬到了瑪麗家附近,密切地跟蹤和監視她。
從一次次的偷窺中,薛明升對瑪麗的生活了如指掌:他知道他們夫妻倆的上下班時間,知道兩個孩子在哪上學,甚至知道他們家的備用鑰匙放在哪里。
怎么綁架瑪麗呢?他想了個辦法——從他們公寓的下層打洞,然后從這個洞鉆到瑪麗臥室里將她擄走。
不過,因為手動鉆洞難度太大,這個計劃以失敗告終,只在瑪麗家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小洞和一些鋸屑。
如果瑪麗一家的警惕性再強一點,也許后面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但他們只是將鋸屑打掃干凈,轉頭就將這件詭異的事拋到了腦后。
跟蹤一年后,薛明升發現瑪麗夫婦在打包行李,看樣子又要出遠門,他擔心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于是加快了進度。
1980年5月16日,瑪麗帶著女兒貝絲剪完頭發準備回家,剛走到停車場,就看到一名男子向她們走過來。

男子走近后,迅速掏出一把槍抵住了貝絲,命令瑪麗按照他的指令開車。
擔心女兒受到傷害,瑪麗只好照做。
車開到阿諾卡縣的林區,薛明升讓瑪麗停車,接著將母女倆綁起來,塞到了后備箱里。
后來的行駛過程中,薛明升曾停下來幾次給瑪麗二人加固繩索,其中一次,正好被兩個在附近玩耍的男孩撞見。
一個叫杰森·威爾克曼的6歲男孩好奇地過來查看情況,看到了被捆綁的母女倆,他還沒來得及驚呼,便被薛明升一把塞進了后備箱里。

然后,薛明升用最快的速度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另一個孩子只看到同伴被陌生男子擄走,沒看到瑪麗母女,他趕緊跑回家告訴大人。
后備箱里,瑪麗關切地問杰森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但可憐的小男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到了人跡罕至的卡洛斯·艾弗里野生動物保護區后,薛明升停下車,將男孩拎出來,用鐵棍活活打死。
那只是一個6歲的孩子啊,薛明升卻眼都不眨地完成了他的暴行,禽獸本性暴露無遺。
殺人滅口后,他將瑪麗母女倆一路帶回了他的家中,將她們囚禁在一個他早就準備好的壁櫥里。

這個壁櫥長1.22米,寬53厘米,漆黑狹窄,根本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跟蹤瑪麗》一書的作者艾琳·布里奇曼在 2010 年 ABC 新聞紀錄片中描述了這一場景:“這是他的勝利時刻。這些年來,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人,并且控制住了她。"
第一天晚上,瑪麗母女倆就是在無邊的黑暗、恐懼中度過的。
次日清早,薛明升打開壁櫥門,給瑪麗戴上眼罩,將她的雙手綁在家具的一個腿上,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賞”起來。
他問瑪麗是否認識自己,但瑪麗顯然已經對他毫無印象。
這讓薛明升惱怒不已,他用了三個小時,一點點地提示瑪麗,終于讓她想了起來,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竟然是多年前暗戀自己的學生。

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變態行為,薛明升編造了一個故事。
他說,因為瑪麗曾給了他一個B的成績,導致他無法獲得獎學金,沒錢上大學,因此被迫參軍去了越南,淪為戰俘,吃盡了苦頭。
實際上,這個故事里沒有一個要素是真的,他整個高中最差的成績也是A-,他上了大學,更沒有去過越南參軍。
將過錯全部歸結到瑪麗身上之后,薛明升展開了對瑪麗的反復性侵,長達6小時,并全程錄像。
03
另一邊,瑪麗的家人發現母女倆失蹤,心急如焚地報了警,可一開始并未引起重視。
直到警方發現,在杰森被綁架的地方,遺落著一張車牌,而那恰好是瑪麗的車牌,才將這兩件事聯系起來。
離譜的是,根據報信孩子的描述畫出的嫌疑人畫像,和瑪麗丈夫十分相似,警方對他進行了兩次測謊,才排除了他“賊喊捉賊”的可能性。

案件調查毫無進展,讓薛明升的膽子越來越大。
他先是逼迫瑪麗給丈夫寫了兩封信,一封說自己不是失蹤,而是離開了他;另一封是要求警方停止調查,否則自己永遠不再出現。
然后,他恬不知恥地過起了他夢寐以求的“家庭生活”。
他帶著母女倆租房車旅行、到麥迪遜市的一家購物中心買衣服、甚至在節日的時候帶著她們到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看煙花……
儼然一副“其樂融融”的“溫馨”景象,卻透著無比的詭異和荒誕。
但瑪麗母女找不到逃跑的機會,因為薛明升會用瑪麗的命來威脅貝絲,又用貝絲的命威脅瑪麗,讓她們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萬幸的是,薛明升沒有將魔爪伸向幼小的貝絲,當他侵犯瑪麗的時候,也會把貝絲趕到一邊。
但這并不能弱化他的罪孽,不能減少他給瑪麗母女二人帶來的巨大的恐懼、痛苦。
直到囚禁進行到第53天的時候,瑪麗盯著壁櫥門,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小時候父親曾教她如何卸下合頁軸芯。

她屏住呼吸,嘗試著將壁櫥上的軸芯取下來。
成功了!巨大的狂喜沖擊著瑪麗母女倆。
她們跌跌撞撞地沖出壁櫥,打電話報了警,然后躲在薛明升的車后面,等待警察前來營救。
吃盡了苦頭的兩人終于逃出魔窟,薛明升也在自己的電器商店被捕。
瑪麗這才發現,她被囚禁的地方,距離自己家還不到10公里。
如此短的距離,隔開的卻像是生與死那么遙遠。
04
面對指控,薛明升的態度并不是懊悔,而是惱羞成怒、徹底癲狂。
他買通了一個即將出獄的男人,要求他殺死瑪麗和貝絲,以阻止她們出庭作證。
但對方轉頭就上報給了警方,這個邪惡計劃泡湯了。
薛明升還沒有死心。
第二次審判時,瑪麗作為證人出庭,薛明升突然掏出一柄不知道從哪來的小刀,跳出欄桿,向瑪麗刺過去。
瑪麗躲避不及,臉上被劃了很長的一道口子,縫了62針,傷疤清晰可見。

最終,薛明升被判處70年監禁。
在獄中,他依然毫無悔過之心,揚言出獄后一定會殺死瑪麗,如果瑪麗死了就殺掉她的子女。

2010年,薛明升獲得了假釋資格,但法官通過分析報告,判斷他依舊具有極大的社會危害性,于是不予假釋。
如今,他已經72歲,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監獄里度過余生。
而瑪麗一家人,則選擇忘記傷痛,繼續堅強地生活。

后來接受采訪,瑪麗表示,已經原諒了薛明升,但不會再與他產生任何交集。
“我們繼續為他祈福,因為上帝是仁慈的,但我覺得沒有必要再接觸他,與他的任何形式的接觸都是不明智的。”

當年的小女孩貝絲長成了大人,戀愛、結婚、生子,享受著屬于她的燦爛人生。
談起薛明升,貝絲說:他沒有毀掉我們的生活,他毀掉的是他自己的生活。
的確如此。
薛明升肆無忌憚地凌辱、折磨瑪麗,卻碾不碎她柔韌的靈魂。
她的那一句原諒,與其說是對著薛明升,倒不如說,是她決定與過去和解。
哪怕曾籠罩在魔鬼的陰影下,也要努力讓陽光重新灑落。
可恨可悲的薛明升,用異乎常人的偏執,織成了一張畸形的網,將自己牢牢地困在了里面。
但被困住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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