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父母早逝,由年邁的奶奶撫養(yǎng)長大,19歲便遠嫁慶城郊區(qū),老公黑娃是個木匠,他嗜酒如命,酒后一言不合就對她拳打腳踢,小琴經(jīng)常被打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
直到小琴懷孕后,在婆婆公公的告誡和監(jiān)督下,黑娃才有所收斂。
大概在她懷孕三個月時,一天晚上九點多黑娃回家,進門就酒氣熏天,小琴妊娠反應(yīng)很厲害,聞見酒味就惡心干嘔,她忍不住絮叨了兩句。
黑娃冷不丁對著她飛起一腳,她摔倒在地當(dāng)場就疼暈過去。
黑娃并不罷休,沖過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嘴里還罵著各種污言穢語,直到婆婆公公聽到動靜跑過來查看,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公公一把推開黑娃,黑娃罵罵咧咧走到床邊倒頭就睡,婆婆用力掐她的人中,她緩過勁來,虛弱地呻吟了兩聲又暈死過去,公公趕緊跑出去找來堂弟牛宏幫忙送她往醫(yī)院。
經(jīng)過幾個小時搶救,小琴很幸運地撿回一條命,但是因為大出血致孩子流產(chǎn),且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輕微腦震蕩,兩根肋骨骨折,婆婆公公在病房知道孩子沒了,馬上一臉黑線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看著液體一滴一滴落下,小琴忍受著渾身劇痛和內(nèi)心的酸楚,她覺得自己就像無家可歸的小孩,此時此刻孤零零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不由悲從中來,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紛紛墜落!
正在這時,送小琴來醫(yī)院的堂叔牛宏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他看見小琴哭的悲戚,不由說到:這個黑娃喝二兩貓尿就犯渾,怎么能對自己媳婦下這么重的手?
牛宏父母早逝,單身,他只是輩分高,但年紀(jì)和黑娃相當(dāng),他自己有一輛小貨車,平常就在縣城和鎮(zhèn)上跑運輸,村里人需要用車,他只要在家都是隨叫隨到,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有時候小琴家里需要一些日用品,牛宏就從縣城給他們捎回來,一來二去和小琴也就熟絡(luò)了。
小琴聽到牛宏的話哭的更兇了,牛宏猶豫片刻,走過去握住小琴的手,小琴一驚趕緊用力摔開牛宏,抽泣著說:叔,你,你,怎么可以?
牛宏退后兩步眼眶微微發(fā)紅道:小琴,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可你是黑娃媳婦,我不敢有非分之想,我早聽村里人說黑娃喝醉酒總打你,沒想到他竟會對你下死手。小琴,看你被傷成這樣我心疼,跟我走。我?guī)氵h走高飛,你留在那個家里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聞言小琴驚呆了,她怔怔地看著牛宏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小琴公婆去而復(fù)返,公公看見牛宏就嚷嚷道:原來你在這里,我們還到處找你呢?
小琴趕緊擦干眼淚,牛宏表情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道:哥,我不放心進來看看,你們?nèi)ツ睦锪耍?/p>
小琴公公急促地說:"快走,送我和你嫂子回去,黑娃今晚喝的不少,我們不放心,得回去看看!”
牛宏回頭看看病床上的小琴錯愕道:你們回去了小琴怎么辦?她可還輸著液體呢呢!
婆婆嫌棄地看了一眼小琴說:我們回去看看黑娃,明天再來,這錢也花了院也住了,還要咋照顧呢?
牛宏聞言拔腿就往外走。婆婆哼了一聲馬上跟出去,公公嘆口氣也跟了出去。
小琴想起黑娃一次次酒后對自己的毒打,想起婆婆公公永遠只會拉偏架,想起年邁的奶奶,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干凈,不知為什么牛宏的話總在她腦海中反復(fù)響起,揮之不去!
小琴就這樣想一會哭一會,哭一會想一會,護士進來看了兩次液體,問怎么沒有家人陪床。
小琴只是哭泣并不回答,護士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指著床頭的呼叫器說:你有啥事就按這個按鈕,我馬上過來!
小琴點點頭,等護士出去她才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好不容易等到液體輸完,累極的小琴馬上進入夢鄉(xiāng)。
“小琴!快醒醒!”
一聲輕輕地呼喚傳來,小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看見一臉焦急的牛宏。
小琴詫異道:叔!你不是送我爸媽回去了嗎?怎么又來醫(yī)院了?
牛宏柔聲道:我在家里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不放心你,就又回來了。
小琴頓時泣不成聲:“叔!”
牛宏一臉嚴(yán)肅地說:“小琴,我會用我的生命護你一輩子,你信我就跟我走!”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猶豫,小琴點了點頭,她忍住劇痛想要起身。
牛宏喜出望外,一把橫抱起小琴向門口走去,樓道里一片靜謐,牛宏輕手輕腳地走出醫(yī)院,徑直向停車場上自己的小貨車走去。
將小琴放躺在鋪了褥子的后座上,又給她蓋上厚厚的被子,牛宏才走過去拉開駕駛室的門跳上,迅速啟動車子出發(fā)。
牛宏一路開車向會寧出發(fā),當(dāng)年他曾在那里給老板跑過幾年出租車,對那個城市很熟悉,后來掙了些錢就回老家買了輛小貨車自己當(dāng)車?yán)习濉?/p>
一路上小琴身上暖暖的,心里卻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擔(dān)憂,她不知道這一步邁出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深淵還是幸福!(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