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罄竹
1
江忻翼有些后悔把閨蜜接到家中長住。
當時閨蜜離婚后,江忻翼好心接她來家里常住,誰知卻是引狼入室。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覺得丈夫朱寧和閨蜜韓新月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她心里像是闖進來一只小老鼠,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看得到影子聽得見聲響但就是什么都捉不住。
到底是哪里變得不一樣了呢?
上個月韓新月加班沒帶傘不巧碰到暴雨天,江忻翼催促朱寧開車去接韓新月,他雖然嘴上不愿意,但是聽到她發號施令后,立馬就穿上了衣服換好鞋子。
兩個人回來時都淋濕了,江忻翼反問二人怎么沒打傘,結果朱寧甩了甩頭上的雨水,憨笑著說,
“一時興起想淋雨跑回來,就沒打傘。”
江忻翼看著二人淋成了落湯雞還一直在傻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婆,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大學禮堂里,那天下了一場暴雨,你沒帶傘,穿過操場跑回宿舍,還摔了一跤。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你那天穿著黃色的連衣裙,可真好看啊,你還記得嗎?”
江忻翼正在剁餃子餡兒,兩把菜刀上下翻舞,乒乒乓乓的聲音把朱寧的每個字都遮蓋得嚴嚴實實地。
反倒是韓新月,手里拿著的玻璃杯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碎落一地,江忻翼一點兒聲響都沒聽見,等到她剁好餡兒之后發現朱寧在給新月清理傷口,他一邊包扎一邊詢問新月疼不疼。
那一瞬間,江忻翼覺得從韓新月傷口里剝離出來的玻璃碎片都扎進了自己心里。
仿佛從那時起,一切都變了。
韓新月看朱寧的眼神總是溫柔似水,還帶著幾分眷戀和不舍;而韓新月看自己時卻有些讓人寒顫,似乎有些怨念。江忻翼實在是不明白,她好心把離婚受傷的閨蜜接到家中,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韓新月怎么卻待她越來越生疏了?如今她賴在自己家中不走,得知韓新月目的后江忻翼暗下決定,絕對不能姑息,自己必須開始反擊了。
說來,韓新月也是真可憐。
她與江忻翼從大學到研究生,都是室友,又是同歲,學習同樣優異,都是一路保送。但是兩個人的婚姻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忻翼生得小巧,卻是女漢子性格,做事雷厲風行,凡事說一不二。她總是喜歡說,
“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東西,從未失手過!”
韓新月則與江忻翼完全相反,大學剛剛搬進宿舍時,她像一只剛出生的小奶貓,怯怯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人,連打招呼的聲音都是低得讓人聽不見。
自小跟著母親改嫁到養父家,韓新月忍氣吞聲,熬了十八年寄人籬下的日子,而江忻翼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的性格導致了兩個人的婚姻,一個是丈夫呵護寵愛備至,另一個則是離異兩次,每次婚內遭受丈夫的家暴毒打。
半年前,韓新月因為跟路邊的陌生人因為問路多說了幾句話,回家就又遭受到丈夫的一頓暴打,還好她及時撥打了江忻翼的電話,朱寧和江忻翼帶著警察砸開了她們家的門,這才保住她一條命。
離婚之后,前夫三番五次酒后上門糾纏,韓新月不堪其擾,上班時都有些精神恍惚。在同一所大學任教的江忻翼看她著實可憐,而孩子又碰巧去外省研學半年,騰出一間屋子把她接了過來。
江忻翼百思不得其解,韓新月和朱寧認識了也不下十年了,兩個人就算互生情愫也不可能瞞她到今天。
她這個人天生直腸子,想不通的事情就去要去問,從不藏著掖著。
2
“新月,你覺得宋老師怎么樣?”
自從韓新月離婚之后,身邊的同事沒少給她介紹對象,大家都可憐她年近三十了還無兒無女,無依無靠。
“挺好的。”
“要不你倆發展發展?前兩天你淋了雨感冒流鼻涕,人家宋老師不是還給你買了感冒沖劑?”江忻翼沖她擠了擠眼,又暗戳戳指了指韓新月桌子上沒拆封的感冒藥。
“好心而已吧,你別多想。”
“那別人生病怎么沒見他好心送藥,我就被我們家朱寧傳染感冒了,他怎么不給我買藥?”
“你有你們家朱寧疼還不夠嗎,怎么?要天底下的男人都圍著你轉你才滿意?”說完啪地一聲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起身走人。
江忻翼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也不知為何新月最近性情大變,整個人待人都不再溫婉,反而說話都有幾分火藥味。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新月有什么變化啊?”晚上,江忻翼躺在朱寧懷里,揪著他嘴邊的胡渣問道。
“變化?瘦了?”
江忻翼拽住一根胡子,猛的一揪,疼得朱寧直錘床。
“你干嘛,疼死我了!”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胖瘦你都能看出?那我平時問你我有什么變化的時候,你怎么就沒看出來我瘦啊!”
江忻翼越說越來氣,一腳踹在朱寧肚子上,一腳不解氣又來了幾腳。
朱寧一把握住她的小腳,順著小腿摸到她的大腿,笑瞇瞇地說,
“那我今晚得好好摸摸你,看看到底是瘦了還是胖了。”
江忻翼最怕別人撓她腳心了,朱寧卻惡作劇式地一直不停地撓,她全然忘記韓新月就睡在隔壁,放肆地笑著。
“老公,你愛我嗎?”
“愛!”
“那如果,當初你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新月,你會選誰當你老婆?”
“當然是你了,無論我遇到誰,我的老婆都只能是你。”說完吻住了江忻翼。
但是這個問題卻問進了朱寧心里,如果真的先遇到了韓新月,而后是江忻翼,結局還會一樣嗎?
3
韓新月在隔壁房間聽著二人,聲聲都像刀尖在扎她的心。
她后悔當年偷穿了江忻翼的連衣裙,但同時也痛恨江忻翼怎么能頂替自己欺騙朱寧呢?
大學二年級,那時候每個女孩都夢想能有一件連衣裙,在禮堂大廳跟系著領結穿著白襯衫的男生跳一支交誼舞,像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全班最不缺連衣裙的就屬江忻翼了,各色各樣,擺成一排晾曬在陽臺上就像一道彩虹,有蘇格蘭紅格子裙,蕾絲花邊群,碎花裙,讓心看得暈眩,讓人看得心里發癢。
“聽說下周俄語系的系草也去跳舞,忻翼,你去不去?”
“我?我爸爸過五十大壽,我必須得回家,去不了。”江忻翼在挑衣服,她把裙子鋪了一床,一件一件地試,但哪一件都不滿意。
“新月,你去嗎?系草可帥了,聽說還是單身哦!”室友慫恿道。
韓新月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沒有連衣裙才沒法去,江忻翼見她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床上的衣服看,隨手拿起一件遞給她。
“新月,這件黃色的連衣裙特別適合你,要不要試試?”
韓新月暗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剛想起身接過來,室友就沖了過去搶了過來。
“天哪,這件裙子真漂亮,忻翼,我可以借一天嗎,就明天一天,穿完我給你洗好,疊好放你箱子里行嗎,求求你了。”
抵不過室友的苦苦哀求,江忻翼只好將衣服借給別人,看著韓新月失落的眼神,她趕緊拿出自己新買了還沒拆的衣服。
“新月,你看這一件,你...”等她拆開后準備遞給韓新月時,已經找不到人了。
那一晚,韓新月徹夜未眠。
她腦海里涌入了好多事,一樁樁一件件像洶涌的海水向她涌來。
從小她就沒穿過新衣服,都是撿親戚家孩子的舊衣服;家里但凡有點兒好吃的東西都塞進了弟弟的嘴里,她只能站在一旁咽口水。就連上大學的錢都是母親瞞著養父借的,她平日在食堂打飯從不去肉食區,一份米飯,一份青菜就足夠了。
明明都是人,為什么別人有的,她都沒有?就連一件被施舍的裙子也會被他人奪走!
她韓新月身材高挑,相貌出眾,只是這一身粗衣掩蓋了她原本的光芒,她不比任何人差,她本是最耀眼的蝴蝶,應該被萬人追捧。
她記得室友對花粉過敏,而校園里的百合花正悄悄地綻放著。
4
“老公,你知道嗎,今天我去找我們院長談我課題立項的事情,結果還是被卡了!”
一聽到江忻翼說工作上不順遂的事,朱寧就條件反射地低下了頭,他自知當年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讓她未婚先孕拖了她學業上的后腿,也是因此,朱寧婚后一直都對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做不了國家課題,咱們就換一個,換一個省級的項目也不錯啊。”
朱寧把西瓜切成塊兒,插上牙簽給躺在沙發上看文件的江忻翼遞過去,低著頭都不敢看她。
“211!985!這些個條條框框束縛著我什么都做不成!再過幾年我就都要35了,可我手里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課題都沒有,這讓我怎么評職稱升副教授啊!”說完把文件一扔,氣鼓鼓地回房了。
韓新月聽到摔門聲,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彎下身子幫朱寧一張一張地撿起來,再按照頁碼排列整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你別生忻翼的氣,她這個人啊,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朱寧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習慣了江忻翼對他任打任罵,但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當著外人被妻子甩臉子。
“其實忻翼就是太好強了,她婚姻幸福,孩子乖巧懂事,你又對她這么好,就算是升不了副教又怎樣呢?我這個人就沒什么事業心,我覺得當個講師教教書挺好的。”
韓新月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文件,她看到桌子上一口未動的西瓜,趕忙放下文件跑到餐桌上端起來。
“你可真細心啊,還幫忻翼把籽給挑出來了,能遇到你這么會疼人的好男人,忻翼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說完插起一塊兒西瓜往嘴里送,她眼睛彎彎,朝著朱寧笑著,甜甜的笑仿佛被西瓜甜到了心底一樣。
“真甜!我就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從小到大我都是啃弟弟吃剩下的西瓜皮吃。”
說著說著,韓新月由笑轉泣,原本想裝可憐博得朱寧的同情,但一想到她這幾年所受的苦都是拜江忻翼所賜,本該屬于她的幸福生活就這樣被他人輕易奪去,忍不住抽泣起來。
“你怎么了?別哭啊,是不是又想到你那個混蛋前夫了?沒事,你住在我們家,有我在你就不用怕!”朱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韓新月愈發覺得那個可靠踏實的胸膛應該屬于她,而且只能屬于她。
如果當初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如果過敏的室友沒有沖進禮堂來找她,她也不會逃走,那場蒙面舞會她是全場的焦點,朱寧全程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甚至她最后突然冒著大雨跑出去他都情不自禁追了出去。
他只記得她轉圈的時候,裙擺像蝴蝶的翅膀,他的心也隨著她舞動的翅膀飛了過去,后來他第二天再次見到那只蝴蝶的時候,也是在禮堂大廳,音樂響起,江忻翼猶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鵝,肆意地在舞臺中央釋放自己的美麗。
灰姑娘雖然在午夜十二點變回女仆,但王子也會憑借著水晶鞋找到她,而她的水晶鞋卻被別人穿了去,并且大小剛剛合適。
自從那天朱寧無意說了那番話,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第二天江忻翼穿著那條她穿過的黃色連衣裙去跳舞,朱寧誤把江忻翼錯認成她,江忻翼原本身材小巧,但是穿上高跟鞋,與她的身材極其相似。
這么多年了,朱寧肯定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情,而江忻翼也一定知道朱寧認錯了人,可她卻將錯就錯,導致自己錯過了這段良緣,接連遇到了兩個惡魔,幾年如一日地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
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奪回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5
“朱寧!你就是個廢物!”
隔壁房間里傳來一陣陣尖叫聲,全部都是江忻翼的聲音,朱寧被訓斥得像個孫子一樣卻不敢回嘴。
“當初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呆在這個破學校讀研究生,我堂堂的年級第一,全國的211,985學校任由我挑選,說不定我早就年紀輕輕當上了副教授,那會像現在一樣低三下四地求爺爺告奶奶去審核項目!”
“老婆,你消消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你晚飯沒吃,要不要我給你熱熱菜?”
“吃什么吃!氣都氣飽了!”
朱寧低著頭不敢講話,他心里怒火微燃,這已經是江忻翼第二次當著外人的面訓斥他了,他忍著不說話是希望江忻翼罵累了就停下來。
“我能指望著誰啊,爸爸退休了,也幫不了我什么了。你呢?你這個小導員的工作還是當初我求爸爸給你找的,隔壁樓的齊老師也是雙非(非211、985高校)畢業的研究生,人家怎么就能回回都能申請下來項目呢?”
朱寧明知道她要說什么,卻故意問她。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你不知道人家老公是A大的教授嗎,人家老公帶著她做項目,幫著她聯絡關系,你說人家為什么可以,還不是命好找了個有本事的老公!”
“夠了!”
朱寧猛地推開了沖著他指指點點的江忻翼,這么多年他忍也忍了,一聲不吭默默承受反而換來了她的變本加厲。
“你要是嫌棄我沒本事,你就去找個更好的吧!”
話落摔門而去,留下江忻翼被嚇得啞口無言,朱寧竟然敢對自己發脾氣,她從未想到過。
韓新月知道機會來了。
她知道依著江忻翼的性子不可能追上來認錯,她開了個門縫,看見朱寧穿著單薄的襯衫就沖出去了,她踮著腳尖貓著腰,拿起他的外套就跟了出去。
朱寧沒有走遠,她看到樓下晃動的煙火,故意穿著拖鞋就跑了過去。
“少抽煙,對身體不好。”說完將外套披在他身上,故意自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么跟出來了?忻翼讓你出來的?”邊說邊將外套脫下來給韓新月穿上。
韓新月搖了搖頭,“我擔心你,怕你著涼。”
朱寧看著韓新月的鼻子都凍紅了,雙腳一直在來回跺地,愛憐之情油然而生。
兩個人的眼神剛碰到一起,韓新月就抱住了朱寧,朱寧被嚇了一跳,而后推開了她。
“抱抱我!”韓新月再次抱住他,執意不撒手。
“新月,你瘋了,我是江忻翼的丈夫,是一個有婦之夫!你快松開,萬一忻翼看到了會誤會的!”
朱寧望著四周,掰開了韓新月環抱著他的手。
“她是不會下來的,她根本不愛你!”韓新月淚流滿面地嘶吼道。
“是我自己沒本事,讓忻翼受委屈了,但凡我能幫到她一點,她也不用這么頭疼課題和評職稱的事情。”
韓新月使勁搖著頭,她恨透了江忻翼,因為她的謊言,她的欺騙,她的自私,害得她和朱寧兩個人都備受折磨而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你問過忻翼,那年她穿著黃色連衣裙,帶著的面具是什么顏色嗎?”
朱寧突然愣住了,當年他跟江忻翼幾次提過這個事情,但是她都說想不起來了。
“你怎么知道那晚她戴什么顏色的面具,難不成你也去了?”
“我帶的是銀色的面具,全場只有那一張銀色的,只能給跳得最好的女生戴。”
回憶瞬間將朱寧拉回了當初的場景,那晚唯一的銀色面具是給跳的最好的女生。大家手持一只玫瑰花投票,那個穿黃色連衣裙的姑娘,當之無愧贏得最多的玫瑰花。
那晚下了暴雨,她剛轉身換下銀色面具,音樂響起,他鼓起勇氣向她走去想要邀舞一曲,結果沖進來一個面部紅腫的女生后,嚇得大家驚慌失措,慌亂中他見她跑了出去,他跟了上去,看她跌倒了卻沒有勇氣跑上前去扶一下她。
他太普通了。
但沒想到第二晚她果然又去了,不同于昨日的溫婉嬌羞,她帶著掠奪性的美完美地表演了一曲,徹底地征服了他的心。
“那晚冒著暴雨跑出去的女生是你?”朱寧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質問著韓新月。
“那個銀色面具,我一直都保存著。”
說完拿出一個面具,銀色已經被時光磨沒了,但是朱寧一看到就被震驚地往后后撤了幾步。
原來這么多年了,自己當初的初戀就在自己身邊,而江忻翼卻是個冒名頂替者?
“求你了,抱抱我,我們錯過了這么多年,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了。”
6
第二天,韓新月就說要搬出去住。
江忻翼以為夫妻二人吵架影響到了新月的生活,一直連連道歉,還詢問新月要不要考慮租住他們樓上的房子,這樣即使她前夫再來糾纏她,也好有個照應。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韓新月同意了。
不久后,朱寧就收到一份禮物。
韓新月的驗孕棒,兩道杠。
江忻翼還在為課題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不知自己的丈夫跟自己隔著一層天花板,摸著別的女人的肚子,期待著他們孩子的降生。
“你傻笑什么?你們領導要給你升職加薪了?”
朱寧刮著胡子在傻笑,他想著新月肚子里的小寶寶要是個女兒就好了,一定是像新月一樣溫柔可愛的小棉襖。
江忻翼見他沒反應,從背后拍了他一下,卻沒想道刮胡刀蹭破了朱寧的下巴。
“讓你分神,活該!”
朱寧見她冷淡的態度,打開水龍頭沖了沖臉,穿著拖鞋就上樓找韓新月去了。
江忻翼刀子嘴豆腐心,從房間里找出云南白藥后卻發現朱寧不見了。
“老公?你生氣了?”
她找遍了每個房間,卻發現毫無蹤跡。
一種不詳的感覺悄悄在心里滋生。
她轉身一看,門沒關,看來是出去了,她走到門口想要關上門,卻發現門口的血跡一直流到了樓上。
奇怪,他去找新月干什么?
江忻翼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她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突然緊張了起來。(作品名:《閨蜜奪夫》,作者:罄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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